前几天午睡,做了一个黏黏糊糊的梦。很热,纱帘并没有挡住刺眼的阳光,不偏不倚地散落在身上,晒得滚烫。
梦里,知了不停的叫,树叶沙沙的被夏日蒸的打蔫儿。只有几股携了桂花香的风,热乎乎胡乱贴在脸上。
马嘉祺穿着一身白衬衫,白的像是清刷出来的肥皂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捏捏我的手,转头对我笑笑,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拉着我进了一个筒子楼。好像是去了他家。我好紧张,紧张的手心汗津津的。他毫不犹豫的拉我进了家。桌上飘香的饭菜,我这才知道,刚刚风里携的不是桂花香,原来是他思念了许久的味儿了。
陌生人来来往往,在家里有一言没一语地搭着话,一家人团聚的气氛浓郁极了,知了还在叫,窗户有些久,木框上幼稚的涂鸦。曙光在云隙中穿梭,我将遮掩暖阳的楼厦恍惚看成了高山。
我好不自在,看着马嘉祺开心的叙旧,我在旁边扯着嘴角笑。没有人看见我似的,我觉得没趣。嘉祺好像还有一位儿时的伙伴。那位女孩真是好看极了,她坐在马嘉祺边上,为他夹菜,细细擦拭着他衣领上的油渍,笑得似乎在了温柔乡,酒窝都盛不下甜蜜。嘴里的食物没什么味道,马嘉祺日思夜想的味道,我尝着却苦涩。
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他,马嘉祺眼角还有细细的妆痕,亮闪闪的金粉勾勒那细长上扬的眼角,好美好。我渐渐眼泪划过鼻梁,就这样呆笑着看他。马嘉祺的目光却从镜子里也看到了我,斑驳的镜面上阳光折射,零零碎碎的,嘴角的一颗泪也晶莹剔透。
我转身以不舒服为借口,浑浑噩噩地告别了马嘉祺的家人们,轻轻关上门。不敢回头,我好怕再看到马嘉祺的目光,好怕看到他那笑。我真讨厌自己这种胆小鬼的样子。
我裹住被子,把自己埋进暖洋洋的棉花里。阳光烤被子的味道,总是很香。外面有人进来了,他戳戳被子,柔声说:“晓儿在里面吗”
“不在。”
是马嘉祺。
“我想进来啊”他笑了
“不许。”我从嘴巴里慢吞吞的吐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字
“我有礼物啊。”
我听后,轻轻掀起一角,让他进来。他使劲一扑,被子一起一落,起时白色罩着暖橘,落时,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淡笑着出现在面前。脚上一热,他压着我了,我赶紧缩了回去。
“怎么啦?”少年的碎发挡住眼帘,头上沁着汗水。
自卑,羞愧,无奈,伤心,生气
情绪一股脑上来了。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捻去泪珠,捧着我的脸,眼神透露着认真
“我觉得你太美好了,我真的……”我带着些哭腔。低下头,指尖冰凉。
“不管什么时候,”马嘉祺突然打断我的话,双手捧着我的脸,一个小雏菊的发卡像是变戏法似的,在阳光的沐浴下,在白色棉花的洗礼中,他为我戴上了。
“我都最喜欢你了。”
我愣住了,他那认真的眼神,嘴角勾勒出的笑意,脸庞少年的稚嫩,一辈子都不敢忘。我清晰的记得我悸动了,少女炎炎夏日的青涩悸动,美好如他。
纯白的被窝,不到一尺的距离,桂花香
马嘉祺和我
他凑近我,心跳很快很快,只能模模糊糊看着他的俊美的脸聚焦,聚焦,直到面前一片朦胧。我们两闭上眼
在秘密的世界,小小帐篷里,我和他接吻,藏匿我永恒的爱意。
我感觉好热好热,眼角湿漉漉,唇上附着淡香。
热得醒过来了。
我迷迷糊糊摸摸自己的唇,觉得好傻,又扯嘴笑笑。只是觉得头上有点什么。
头上的小雏菊发卡还在。
依旧那样洋溢着橘红色的暖光,可爱极了。
我不认得它,我平时不戴发卡。
脚腕有些发麻,梦里他压着我了,压着我的脚腕。那一块竟也很不规则的烙上一块红印。
是他吗?是马嘉祺吗?
马嘉祺也许来过,总会留下他来过的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