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咿呀呀地唱足了整个下午,我是第一次瞧见有这样舞刀弄枪的戏法,看得是津津有味,兴奋劲十足,全然忘了身边人。墨渊昨晚可是发了一夜的高烧,说来也是大病初愈。看着他强打精神久坐而微微发白的嘴唇,我心底生出一丝懊恼。
“走吧,墨渊。”
“戏,还没唱完。”
“我累了。”
我想扶他起身,他摆了摆手,逞着强。
“以后,别再生病了。”我怕他听出我关心的语气,只好再补充一句,“这样,我们就能把戏都听完了。”
“好。”
墨渊带我去了昨晚住的地方,铺了地铺将就了一晚。那屋子的确是小,两个人并排转个身的距离也没有。隔日,墨渊便带我下山,住进了宽敞的宅院。那宅子是仿古建筑,颇具前朝之风。门前栽着几人高的枇杷树,密密麻麻的结满了果子。
“喜欢这吗?”
“这儿明面上隔着那酒楼好几条街,但后门一开却离得极近,可谓是闹中取静,位置极佳啊。”我摘了枇杷剥了皮,塞进嘴里,真的是甜入心了,“这里的枇杷还极甜。”
“那这以后就是你的宅子了。”
他终是没让我住进凉公主的那间破屋。我明明是该为有了自己的宅子而高兴的,可心里为何偏偏生出如此的酸腐味来。索性,这高兴还算是占了上风。
“我的?你说这么漂亮的宅子是我的?”
“恩。”
“太好了!我有宅子了,我竟有这么漂亮的宅子了!”我拉着墨渊的手,兴奋地转了好几圈。
可——
明明是墨渊说的,这是我的宅子。可他天天住在这里,又算是怎么个事?
我想我大概只是这座宅子里一个不太合格的厨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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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又把糖当盐放了吗?”
看着墨渊咀嚼着我做的菜,眉头越来越深,我就知道这番茄炒蛋又搞砸了。
“或许你可以尝尝这鱼,鱼鳞是稍微多了点,但是味道我尝过,还是可以的。”
“我想你可以从煮粥开始学起。”墨渊最后什么也没说,闷头扒着我煮的夹生饭。
继续墨渊与阿凉的日常三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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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会教我煮饭的吗?我看你也不是很会嘛?”
“照着菜谱做并不是很难。”
“难是不难,你得先把火生起来吧。”
“让我研究一下,马上好。”
“墨渊!你不能用借来的三味真火啊,会把房子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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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儿,你在补衣服?”
“不是。”
“那你拿衣服又拿剪刀的做什么?”
“你这衣服不是破了小洞,叫我补么。我拿去了城西的衣铺,人家说这洞无伤大雅,不肯补。所以,我这不是想拿剪刀把洞剪大点,不好再让那老板推辞嘛。”
“所以,你剪了几件了?”
“诺,床上那一堆,都是。”
“明天,我还有衣服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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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梅花的季节就要过去,我摘了些梅花,打算取些冰,藏在窖里。”
“你可以试着将梅花洗干净,放些蜂蜜腌一腌。”
“阉?这梅花还分公母么?”
“?”
“只听说太监净(和谐)身叫yan一yan,公狗结(和谐)扎叫yan一yan,那官兵吓那采花大盗叫小心我阉了你。怎曾想在树上的花还能yan一yan的啊?”
“呵……你可懂得真多。”
“都是看戏看来的。这花真的分公母啊?”
“你可知道有种储存的方法叫做腌制?”
“腌制?”
“这个月是凡间鬼月,为了避嫌,你莫要上街凑热闹了。喏,先从四书五经开始看起来吧。也不晓得,失忆是这么吓人的,能把常识都忘了。”
“恩?墨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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