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盯着白浅,仔细描摹这娘亲绝美的面容。
曾经,在画像上看到的娘亲,都是一身青衣,白绫遮面。
数十年前,阿离曾问过父君,能不能将娘亲的真容画下来。
阿离想看看娘亲的眼睛。
阿离想看看,他是否真如三爷爷所说、与娘亲长得十分相像。
夜华同意了。
阿离还记得,那年冬日,暖阳的斜晖洒在父君的玄袍上,父君拿着笔,敛着眉,凭着熟悉又陌生的记忆,将娘亲的真容画了下来。
那幅丹青,耗费了夜华整整三日时间。
夜华仿佛又看到,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善良心软的小女子,在东荒俊疾山的草屋内,替他疗伤,看着他的伤口哭泣着。
这幅丹青,从此就取代了那幅白绫遮面的。
父君说,娘亲住在青丘。
但是他们相识却在东荒俊疾山。
每年,父君都会带他去东荒俊疾山住上数月。
每年,父君都会带他到青丘谷口,一站就是一整日。
今天,阿离终于见到娘亲了!
盼了整整三百年。
“娘亲,娘亲,为何要抛下阿离和父君呀!”
阿离一下子朝白浅扑过去。
第一眼看见,阿离就知道,白浅就是他娘亲。
除了眉间一点朱砂不太一样,其余的,完全一模一样。
白浅低眸,愣愣地望着阿离。
一时间,泪水竟模糊了她的双眸。
娘亲.......
这一声娘亲,包含了多少辛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