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底都是上古灵器,再不济也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场面。
短暂的慌乱后,便调整状态准备应战。
尘渊剑稳住心神道:“诸位,且随我一战!”
此话一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许多还在为这天地异象惊慌的灵乍然清醒。
到底是这许多年未曾战斗过了,如今竟是被一稚童吓乱了阵脚。
“真是可悲啊”,众灵有些讥讽的想到。
一切都蓄势待发,两方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各界名器悬浮在空中,或发出阵阵柔和琴音,如潺潺流水声婉转动听却暗藏杀机。
或有一剑破万法,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之势。
它们此时几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到了和曾经主人征战四方的时候。
但是却忘了一件事——
这里是她的主场。
————
(几个时辰后)
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势早已扭转,灵器们逐渐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可恶……此地灵气为何如此稀缺!”
原本那形容风雅的铁骨扇变得狼狈不堪,扇面上由灵气混着笔墨细细绘成的山水画被煞气晕开,化为丝丝缕缕墨色烟雾漂浮缠绕住扇体。
“你的扇面!”,白玉笛佯装惊讶的叫道。
凡是在场的各位都有几分本事,虽无法逃出,但左右也吃不了太大亏。
“看自己昔日的死对头倒倒霉似乎也不错”,白玉笛有些幸灾乐祸。
“真是疯了……”
铁骨扇在空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月白长衫的俊郎青年。
说是白衫其实并不贴切,那上面此时萦绕着浓重的墨色烟雾,像是在映衬他不甚美丽的心情。
“区区无名小辈胆敢毁我主人画作!”
他咬牙,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狂暴可怖起来,但因着灵力不足的缘故这种可怖仅仅也只持续了几息。
太短了,他的术法还没放出来就结束了。
青年的脸色精彩纷呈,可谓是黑得堪比锅底。
“怎会如此!”他愕然低头,却发现一身白衫不知何时被墨气浸的通透,变成了玄衣。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那女童捧腹大笑,笑的眼中都溢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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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遭遇如此祸事的也不止他一个。
……
那方才还在幸灾乐祸的白玉笛被追着一顿猛揍后竟是也化出了人形。
瞧模样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便只是凭这副鲜嫩皮囊,无人能够看出下面包裹着一个怎样苍老的灵魂。
但这位此时并无一点前辈风范。
银白发丝在闪躲间变得凌乱,衣裳被扯得松了,松垮的挂在肩上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有些欲落不落的意味。
再加之打斗时蹭上的红痕,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
“黎昕你不要脸,自己打不过拉上我干嘛!”白发少年叫骂声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哭腔。
“这种事你做的还少吗?”被点到名的铁骨扇幽幽的道。
他边躲避攻击,边开始控诉白玉笛的种种恶行。
“六岁钻狗洞出府……事情败露后哭着说我逼你一起出去玩。”
“十岁嘴馋溜进厨房偷吃……被发现便又说是我吃的。”
“十二岁在学堂看话本被先生发现,一言不合就把我给拱了出来!”
“十五岁时你我同时中意一女子……”
“你还记得自己那时对她说了什么吗?”
“姐姐,你看哥哥怎么这么凶,不像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黎昕掐着嗓子阴阳怪气。
他越说越脑,眼神也变得逐渐不善,“林阮,你倒是说说自己做过多少这种事!”
————
并不是所有时空之境中的“灵”本就为灵器,还有小部分的“灵”是因执念未散,附着在生前物品之上罢了。
便如同这铁骨扇和这白玉笛,在做人是便是一对损友,做了“灵”后虽说部分记忆残缺,但也依旧留存着先前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