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偷偷给母亲送些食物,有时是糖果,有时是面包,虽然东西很少,但却是一个孩子渴望母爱的表现。
在那间昏暗的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母亲也不叫,每天送的食物都吃光了,刘能便将母亲放了出来。
当时她头发凌乱,眼下乌黑,双眼无神。
那晚她将刘耀文叫到屋子里,温温柔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也是刘耀文未曾见过的柔情,他很喜欢母亲这样。
可那晚后半夜,他还没有睡着,母亲环抱住他,拉着他的手,诉说着儿时自己的事情,两人时不时的咯咯笑。
后来刘耀文在她的轻声细语中睡着了,母亲放开他,给自己画了个体面的妆容,将头发打理好,安安静静的走了。
再次醒来,刘耀文看到,她躺在那里,手腕上的血已经干了。
母亲好像只是短暂的存在过。
母亲被火葬了,灰烬被风吹散。
那天刘能抱着他,痛哭流涕,可事后却在严恩面前说,他是个冷血的东西,亲娘死了没吭一声,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严恩附和着,说他克娘,说本来还好好的人因为生下了他变成了疯子。
刘耀文便是那时候搬到这间小屋里的,八岁的奶娃娃已经有了照顾自己的能力,刘能拦他,不让他离开家,给他了个卡里面有五百万。
刘耀文接过了卡,当着刘能的面,将卡掰成了两半。
那时他还记着刘能连上的不耐烦,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快点滚。
如愿以偿的出来了,来到了这片居民楼,楼里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没人住他这栋楼,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的,生怕哪一天塌下来了。
别的楼隔音效果也不好,他有时会听见王婆婆的炒菜声,有时会听到刘爷爷的咳嗽,已经楼下几位大爷打牌时赢了的声音。
老人看着他是个小孩,便会多关照些,他们不问他的来处,只是一昧的对他好,有时吃了顿肉,都会给他端来些,他搭在楼下晾晒的衣服,放学回到家都会被叠的很整齐的放在门外的桌子上。
生气。
这里给了刘耀文没有经历过的生气。
吸完那根烟,刘耀文站起来,开了灯,打开电视机,听着电流流过呲呲啦啦的声音,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面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刘耀文自嘲一笑。
宋小迷,朋友。
他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了,宋小迷不一样了。
不喜欢严浩翔了么,三年的爱慕怎么因为撞到脑子就忘记。
隔了几条街的宋小迷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听着自家父母与别的父母的商业互捧,猛然间打了个喷嚏,惹了四双眼睛的注视。
“迷迷怎么打喷嚏了,都说让你多穿点你不听,哼,感冒了吧。”宋母给她找了一件外套套在了她身上。
“小迷这么瘦,可要多吃点啊。”刘父笑着看着她,在宋小迷的角度,刘父脸上的肉都要堆一块了。
客套的笑了下,宋小迷移过眼。
沙发那边传来游戏失败的声音,男生将手机撂在桌子上,扯了扯嘴角,“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