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蝶衣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他,不过只是一个戏子。
世人都说
戏子无情。
可是谁又知道,戏子无情,是因为情已在戏中无人识。
从小,他就被作为妓女的母亲卖入戏班。
为了让班主收下我,母亲生生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程蝶衣生来六指。
程蝶衣牢记着师父的教导——“从一而终”。他在段小楼面前的哭诉:“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蝶衣发疯似的站起来报复段小楼,向着红卫兵喊:“我揭发,我也揭发!我揭发姹紫嫣红!我揭发断井残垣!”
一个戏子要揭发了、揭发什么?人性、悲欢、苦涩?这姹紫嫣红、断壁残垣,纵如一场梦。
蝶衣一生不过:【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
尘世间,男子阳,女子阴,独观世音集二者于一身,欢喜无量啊。
说这乱世,唱尽人间北欢合离。
民国已去,谁还记得那个戏痴儿,演尽虞姬做一生写照的程蝶衣。
师傅把蝶衣领进了京剧的世界,一个严厉的,传统的,却对京剧充满理解的师傅,他最终在唱京剧时倒下了,辞世了。
一个动荡的年代,人们的思想也是非常慌乱的,不确定的。连国家,民族,你都不能确信,你就更不能确信任何其他的一切了。人们仿佛都是漂浮在空气中的,没有根基。善于生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生,懂得人生常识的人也不一定能够生。
清末,百姓,戏子,被动得像旗子一样受封建残余的玩弄,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日寇来了,无辜的人们的性命也不能幸免。或许艺术能够无国界,可是舆论却不能够接受,民族感情不能接受。
民国呢,仍然是动荡不安,随时都会发生变动。
短暂的新中国初期,对于京剧形式的变形,蝶衣很难接受,毕竟,那不是他心中的京剧的印象。可是他不能决定一切,因为时间的车轮在不停的转着。
他一直都在唱着,不管是哪一个时期,或许,每个时期都需要艺术。艺术没有时间性。可是,在这其中蝶衣总要时不时地受到外界的干扰,政治,一个无聊的却无法避免的东西,在艺术前进的道路上洒满了图钉。
*****来了,一切真的都颠覆了?
蝶衣真的累了,经历了那么多辉煌与动荡,得到,失去,又得到。最终,他选择了在戏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一生都无法把握住自己,一生都宿命的漂泊,终在死亡这件事上他做了自己的主人。一幅完美的画面——霸王别姬,永不能重演了。留下了孤零零的楚霸王,人生,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戏。爱,别,离,怨,憎,恚,总得有一个苦涩的结局来收场。
谎言终究不会是真的,所以他选择揭露这个谎言。
程蝶衣后人对他都说“不疯魔不成活”,可在我看来,他却是最清醒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