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这个小贱种”
“打死他!打死他!”
“哈哈,你看他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贱种可真耐打,怎么打都打不死。“
……
一群约莫13, 14岁的小孩,围着中间一个满脸淤青,骨瘦嶙峋的孩子。单是看面容的话,应与他们差不多大,不过,再扫一眼他的身体,跟周围的孩子们比,不知瘦弱了多少倍。
只可惜他们并不怜悯他。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男的还是女的。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罪有应得。
他们是上帝,高高在上的审判着一切。他有罪,就要得到惩罚。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中间的孩子躺着,把自己蜷缩起来。手抱头埋进膝盖里,尽量护住自己的重要器官。
男孩子上前,用拳头打他,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沙袋,怎么打都没关系。女孩子后撤一步,毫无心理负担的讥笑他,用尽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
他冷眼看着这一切,承受着那些人的拳打脚踢。眼里上有一块化不开的冰,叫人无法通过那双眸子窥探他的情绪。
周围人看戏的目光如针扎在他身上。一道比一道犀利,一道比一道恶毒。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却不觉得疼,他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
虽说是孩子,可力道却不轻,再说了,一个人打他不疼,可这么多人打他怎么会不疼呢?
倒也不是真如他们所说“打不死“而是打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通俗点来说就是,皮被打厚了。
他被火烧过,被人放狗咬过,被成人拿着钢管追打过。就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屁孩儿,能有多大的力道?
说句不好听的,这在他看来,跟挠痒痒没差。
之所以不还手,一是因为人多,双拳难敌四手,敌众我寡不好还手。
二是因为他怕把这群小屁孩儿给打伤了,那一群家长会过来找他麻烦。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你问他是谁?
那我告诉你。
中间的孩子叫江离。
江离,将离。
将要离去,将要分离。
那孩子的五官长得并不算差,仔细瞧的话,还能称上一句精致。
只可惜,他太瘦了。
瘦得都脱相了。
再好看再精致的五官也是白瞎。
关于他的身世之谜,不着急,慢慢来。
现在要讲的是另一个人。
人群外围,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了进来,拨开人群。
那只手的主人,也是个小女孩。
她一身白色连衣裙,似雪般纯洁无瑕。
拨开围观的孩子们,通红的脸颊隐约能看见怒意,五官精致小巧,带着一丝贵气。
乌黑柔顺的头发用珍珠发夹高高别起。
那女孩上前一步,白色的裙摆在空中荡起波纹。五官未长开,小脸儿还带着些婴儿肥,不过这样也美得不像话,足矣与周围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只听那女孩娇呵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一双杏眼恶狠狠地扫了周围一圈,周围的孩子像被她的目光刺到一样,连忙后退几步,与那女孩拉开距离。
周围的孩子有些怕她,不过还是有人壮着胆子说。
“凌月言,你管他做什么?”
一人发话,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始附和。
“对啊!对啊!”
“就是!就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凌月言只觉得自己耳边有一群苍蝇在吵吵。
烦死了。
又是一声呵斥。
“都给我闭嘴!”
一边说着一边粗暴地将地上的江离给拉起来,也不顾及他身上的伤。
对着周围人道:“我当然不是好心,可你们的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个人我凌月言罩了!“
又像提木偶似的把江离给提起来,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