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公子的动作很快，立刻就叫人把绿绮送走了。
沈璃笙眼巴巴地看着跟了自己没几天的小女孩就这么被送去了琉璃山庄，心情低落那是不必说的。
“不必担心。”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逸尘公子轻声道，“我不会伤害她的。”
“可是……绿绮她没学过武功，万一半年之后没出来或者在无妄境出了什么事情……”都说无妄境是个可怕的地方，绿绮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又怎么能够受得住？！
“我送她去不仅仅是为了救她，更是为了帮你。”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解释道，“我会让人把她培养成一个出色的暗卫，这样你也会多一分助力。”
点了点头，沈璃笙勉强认下了他的说法。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就此算了。”目光一凛，声线瞬间降低了温度，“既然已经下了战书，我们自然不能临阵脱逃。”
当初他亲手灭了一个黑雾似的东西，此刻又出来一个，足以见得这些魔族的势力之大。
“你确定那些都是魔族？”沈璃笙眉头紧锁，“你不是说魔族只剩下几个漏网之鱼吗？”
“所以，这些有可能只是打着魔族的旗号，本质上应该也是觉醒了魔族血脉的魔族后裔。”逸尘公子的话一阵见血，“那些黑雾，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的魔气没有得到足够的控制造成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魔族身上没有黑雾？”沈璃笙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他们和我们，还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没有了魔气表明身份，他们与人族还有什么区别？
魔族的眼睛是紫色的，实力越强血脉越纯颜色就越深。这大概是唯一能够辨别他们的方法，然而……能够改变眸色的药物，在四国之中也非秘密。
“眸色。”逸尘公子斟酌了半晌还是打算告诉她，“魔族的眼睛一般是紫色的，颜色越深越不好惹。但是他们可以用一些改变眸色的药物来掩饰自己魔族的身份。”
“紫色？”沈璃笙道，“那不是和慕容夜刃一样的颜色吗？”
她对慕容夜刃的印象很深，绛紫色的眸子，永远带着暴戾，让人难以靠近。
“他……算个例外。”抿了抿唇，逸尘公子并不打算把当年的事情现在就告诉她，“他身上有一定的魔族气息，但并不是魔族后裔。”
“那你呢？你的眼睛又有什么意义？”
“……”敛下眼帘，逸尘公子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笙笙，我可以以后告诉你吗？”
虽然很疑惑逸尘公子的隐瞒但沈璃笙也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直接换了话题：“当初我师父曾经给我一封信，让我别动面具，小心身边人。”
收到信的时候，正好是自己以为把逸尘公子睡了的时候，殷还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信纸“谴责”自己的所作所为。
“别动面具……就是说你每次动面具都会受伤，至于小心身边人，说的应该就是绿绮。”逸尘公子顺着她的思路捋下去。
“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倚在他的怀里，沈璃笙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要是能够找到师父就好了。”
这几率比找到那个魔族还小。
瘪了瘪嘴，沈璃笙直接打消了找到殷的念头。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
“别多想了。”逸尘公子在沈璃笙的一声惊呼中把她打横抱起，“天色已晚，而你还有伤，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王道。”
恹恹欲睡地点了点头，沈璃笙窝在他的怀里睡去。
……
“皇兄！”
北影凌一袭青衣，头戴宝冠，腰佩美玉，足踏黑靴，手里拿着甚少离手的名扇。从边关赶回来，身上多了几分风尘仆仆。
“舍得回来了？”脸上浮现一抹少见的笑痕，北影宁岳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几分。
“要不是皇兄派人送来了计策，臣弟怎么可能回来的这么早？”北影凌笑嘻嘻地行了个礼，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贡茶喝了，“皇兄猜猜，臣弟用了那一份计策？”
起毫不在意北影凌的失礼，北影宁岳放下手中的奏折：“……左相的？”
“皇兄不愧是皇兄，一猜就对！”北影凌一拍大腿，毫不遮的大声夸赞。
当初他收到同时收到的两条计策时，确实惊讶了一下。先前他向皇上求计策的时候，都是直接收到一条完善的计策，谁知道这次还能收到两条完全不同的计策。
一条可以兵不血刃，另一条却是尸横遍野。
天下第一锐相，就是这么令人瞠目结舌。
看在自家皇兄和上官临风的关系上，北影凌果断地选择了他的计策。
“听说皇兄找了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做国师？”北影凌得寸进尺，拈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进口中，“还是个沈家的私生女？”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斜了他一眼，北影宁岳开口，“沈家花了大价钱把她收回沈家，朕也不得不从。”
“她现在在哪？臣弟想去看看热闹。”
“应该刚去了神女宫，你确定你还要去吗？”北影宁岳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笑意。
但凡对北影凌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北冥皇宫里的神女宫绝对是他的噩梦。
“皇兄你就别笑话我了。”北影凌的神色有些微妙，“天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一个个长得不错，却都跟玉面修罗似的恐怖。”
还说神女宫里面全是温柔似水的美女，照北影凌看来，就算是，也全都是开水！
“朕也好久没去神女宫走走了。”北影宁岳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北影凌干干地笑了两声，手里的扇子摇得飞快：“呵呵呵呵呵臣弟突然想起来府中似乎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跑，整段话不带一个标点符号。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北影，北影宁岳哑然失笑。一旁负责伺候的太监总管闻公公不由得开口问道：“皇上，您还要去神女宫吗？”
“去，为什么不去？”北影宁岳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朕倒要看看，那个小丫头有多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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