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费

一声喇叭响起，我侧过头，黑色林肯车窗降下，边伯贤皱眉看着我，

边伯贤“你怎么在这里？”

冷不丁我与他目光触及，那一刻我身上所有外泄的情绪无处藏匿，我在他的注视下，我撇开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伸手的可视门铃。他从车上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他问我：

边伯贤“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我拉开他的手，

余温“我什么都没说。”

他蹙眉，像是厌烦的样子，我盯着他的脸，我说：

余温“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钱？”

他一怔，可能是怕被人看到，他把我拉到了车里。我的脊椎撞在车椅上，有些疼，我低唔了一声，他把车门“嘭”的一下关上。他也坐了进来，气息压迫着我，我看着他的侧脸，他说：

边伯贤“把安全带系上。”

他把车开到了海边，已经是傍晚了，海浪和夕阳融汇在了一起，海水成了一大片暖红。他把天窗打开，点了根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

余温“你以前不抽烟的？”

他吸了一口，缓慢吐出烟雾，对我说：

边伯贤“你以前不也是不喝酒的吗？”

我不说话了，他把烟灰抖进烟盒里，我咳嗽了几声，他就把烟掐了。

他对我说，

边伯贤“那些钱你就收着呗，我们在一起五年，就当分手费。”

余温“分手费？”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我笑了，我说：

余温“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要你的钱。”

他不吭声，我心里凉了半截，我问他：

余温“你是不是以为我缠着你，就是为了你的钱，边伯贤，你说话啊，你就是这样以为的？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张了张嘴，我看他沉默下去的样子，觉得心里有什么没了，我忍不住哭，我真的忍不住，我每天都活得那么难受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爱他。

没人天生是下贱卑微的啊，还不是因为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我扯开安全带，打了他一拳。他没反抗，后脑勺凿在车窗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拽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上面的银戒晃了晃，我说：

余温“这是你当初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

我把戒指朝他丢去，他的手轻轻抬了一下，没接住滚到了车座下面。

他问我，

边伯贤“小温，你恨我吗？”

我说，

余温“现在恨了。”

他坐了起来，擦掉嘴角上的血渍，他对我说：

边伯贤“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