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晶极霖凤，你的意思是……”叶零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问。
却渐渐没了声。
叶零眼眸暗淡了下来。
表面上问着晶极霖凤，他心里却也有了一个答案。
“叶零，我的答案和你一样。”晶极霖凤说。
回到本体，将冰凰之力还给叶空。
但这也意味着，晶极霖凤会消失。
叶零目光有些闪避，声音沙哑：“晶极霖凤，我……”
他从小就是被晶极霖凤带大的，小时候那么自傲的性格导致他没有伙伴，没有找到哥哥的那八年，那么艰苦的八年，都是晶极霖凤陪着他度过的。
现在，如果想让叶空发挥出冰凰之力的全部力量，晶极霖凤就必须将自身的力量给冰霜圣凰。
这对叶零来说，无疑是最难的选择。
可是，他早该想到的。
他是世界的新一代神明。
按自身的特殊性来说，神明是没有圣兽的。
亚洁娜不就没有吗？
可是，这让他怎么舍得？
“叶零，你不该犹豫的。”晶极霖凤摇了摇头，道。
“我……”尽管再怎么克制，叶零还是流出了眼泪，“我明白了，晶极霖凤。”
“那就，去完成你的责任吧。”
晶极霖凤俯下身，道：“最后，让我送你离开这吧。”
叶零抚了抚它的蓝色羽翼，上了它的身。
伴随着凤凰的叫声，晶极霖凤向水面冲去。
——
“暗霜圣凰，冰雪狂舞！”
冰面上，暗霜圣凰和万兽王依旧陷在困战之中。
但这却让叶空很是疑惑，万兽王明明只是一个一级圣兽，为什么会有与三级圣兽抗衡的力量。
魔天似乎看出了叶空不耐的疑惑，道：“很奇怪吧，小空，你不可能打败万兽王的。”
“他的身体中，可是有源源不断的黑暗力量。”
黑暗力量从世界各地中来，与万兽王融合，然后为它所用。
就像是一个，专门贮存黑暗力量的容器一样。
叶空皱了皱眉：“如果我没猜错，又是梵宇搞的鬼吧。”
魔天的脸色变了一下，似乎在有意隐忍克制着什么，几秒后，他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笑出了声：“不管如何，都无所谓了。”
“万兽王——！”
魔天想要进一步攻击扩大自身的优势，却没想到会被打断。
冰面开始晃动起来，魔天脚下的冰面出现裂痕，即将破碎。
魔天脸色差到极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即将塌陷的冰面。
下一秒，冰面被破开，晶极霖凤飞至空中，最后稳稳地落在暗霜圣凰身旁。
“哥哥！”叶零从晶极霖凤身上跃下，跑到叶空身边，确认叶空平安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叶零，你怎么样？”叶空在看到叶零和晶极霖凤破冰而出时，嘴角微微扬起。
“没什么问题。”叶零随口应了声，目光不自觉的聚在了晶极霖凤身上。
晶极霖凤在冰霜圣凰旁边，背对着自己。
它们真的很像。
因为，本就是一体的吧？
叶空注意到了叶零此时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也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你们！”魔天面露难堪，他完全没有想到叶零还能从零下十几度的冰洋中活着出来。
更没有想到，晶极霖凤竟就在这冰面之下。
那他此前的一举一动，正好成了叶零找到晶极霖凤的垫脚石。
“你们，可真是让我惊喜啊。”魔天气极反笑。
“魔天，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叶零看着他，说。
与此同时，晶极霖凤的形体开始消失，曾经那么巨大的体态，如今却化作了一只小小的凤凰。
是叶零小时候，初次见到晶极霖凤的模样。
曾经那么小，那么叽叽喳喳的小凤凰变成了一只高大圣洁的战凰，如今却又回到了过去。
小凤凰扑打着双翼，化作了一道蓝色光芒，光芒附着在冰霜圣凰身上，随后在它身上绽开。
叶零无声地落了一滴泪。
晶极霖凤从出来之后，再没有看自己一眼。
它也不舍得吧。
叶空的身体周围有蓝色的点点星辰围绕，他摊开手仔细感受这种变化，同时又感到惊讶。
“这是……我的力量…？”
同时，暗霜圣凰低吼了一声，道：“叶空，我能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回归，你感受到了吗？”
“当然。”叶空嘴角扬起一丝笑，“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反击时间。”
“你们，做了什么？！”魔天大喊，“万兽王！给我撕碎它！”
“暗霜圣凰，冰霖阵！”
暗霜圣凰的眼眸深邃，发出幽幽蓝光，他的身影开始模糊不清，如同幻彩一般。
无形，无影。
暗霜圣凰极速飞行，轨迹却有所规律。他环绕着万兽王，与此同时，他飞过的地方出现了许多蓝色冰阵，就像星盘一样。
“万兽王！全力冲出去！不要被困住了！”魔天大喊。
但终究是晚了。
蓝色冰阵之间的距离缩短，四面八方皆是。它们将万兽王死死地困在了里面，无法突破。
下一秒，蓝色冰阵中爆发出幻彩色的冰锥，刺入了万兽王的身体。
“呜……”万兽王瞬间蔫了下来，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回到了魔天的战环中。
叶零看着这一变动，心里有所感叹。
这一招，真的好强。
能限制敌人的行动，还能对敌人造成伤害。
好强…！
“结束了。”叶空深吸一口气，看着魔天。
魔天将自己的战环抓在手中，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自己会输。
几秒后，他才笑了几声。
叶零上前一步：“你这个人，到底在笑什么啊？！”
魔天捂着眼睛笑了一会儿，声音飘渺：“所以，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
这次轮到叶零愣了一下，刚放下的心又因为对方的再次提了起来。
叶空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以前那么不自然的动作，现在却几乎成了本能的行为。
魔天眼睛发红，他将战环翻转，有万兽王圣标锋利的一面对着自己。
然后，用尖利的标角，对着自己的身体刺了下去。
“！”叶零被他的动作惊到了。
超能战环，虽然不像陀螺一样锋利，但每一个战环都有一个圣兽的标志，异常的尖利。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是知道他赢不了，所以……
“唔…！”
叶**然觉得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刺痛感瞬间麻痹全身。
“哥？！”叶零被吓到了，他手忙脚乱地扶着叶空，“受伤了吗？！”
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叶空受了伤！？
魔天嘴角微微扬起，道：“感觉如何啊，小空。”
奇怪，他拿着战环刺了自己，为什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叶空缓缓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发抖：“所以，【傀儡】是这个意思吗。”
“因为我是你的傀儡，所以，我可以承担你所受的一切伤害，对吧？”叶空道。
叶零本有些自责，但听到哥哥说的话后愣了几秒，觉得头皮发麻。
他怒视魔天：“你真是…！卑鄙无耻！”
虽然计划得逞，但魔天扬起的嘴角微微变淡：“所以，你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对吗，小空？”
“为什么，”魔天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能猜到事情的发展。”
“为什么你这么聪明？”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让人讨厌么？”
“我的下一步行动，我的想法，我的目的，你总是能在一个小小的举动中就推断出来。”
“总是这一副‘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内’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恐慌。”
甚至冷静到可怕。
“上一个世界你就是如此，这个世界你还是如此！”
叶空微微一愣，胸口的疼痛又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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