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烤鸭

秦穆和颜柔一起离开了，但他心里的疑惑却丝毫没有减少。楚颜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与她相比，颜柔倒是过多地表现出了惊讶和说谎时才有的勉强。

如果楚颜说的是真的的呢？如果她才是真正的颜家大小姐呢？

秦穆不禁失去了从容。这样的话，那他就是在爱着一个其实他根本不爱的人。他爱错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这种可能性。他和颜柔的事，已经是斩钉截铁，根本不能更改。况且，他如此痴狂地爱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呢？

他这才意识到，他爱着颜柔是因为他给她披了一件外衣，这件外衣上写着“我爱她”。从他四岁那年看到站在图书馆里的那个女孩起，他就爱上了那个女孩，尽管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一点。长大以后，他每个夜晚都念叨着颜颜，颜颜……最终他也找到了她，已经好好爱了她，打算跟她结婚，却突然发现她根本不是那个女孩。

这真是让人头疼。

他这才开始用一种局外人的眼光看着颜柔。她浓妆艳抹，化的妆很细心，每一处地方都不放过。她穿着紫色的长裙，很是成熟性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经过精心的包装，每一个动作都合乎礼仪，都像一个豪门太太。而楚颜……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是本真的。

他真的爱错了。他用他的爱，把颜柔在自己心里塑造成了楚颜的样子。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颜柔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撅起，露出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以往他看到她这样都会哄她，但今天他没有。

“你怎么啦？”颜柔担心地看着他。他的样子很奇怪，眼神很复杂，与平常完全不同。

秦穆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你先去找你的朋友吧，我有事情要处理。”

颜柔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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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糖拉着她在舞厅的一头坐下。

“没什么啦。”楚颜勉强笑了笑。她现在心里很乱。首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的喜悦，还有就是她不承认她是她姐姐的困惑和悲伤，最后就是看到妹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无奈和沮丧。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束手无策。

“楚颜，你可别忘了咱们当了那么久的好闺蜜。”唐糖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有心事，是那个颜柔的缘故吗？她不承认你是她姐姐，因为这个，是吗？”唐糖的直觉果然敏锐，一下子就猜中了一条。

“是……还有点别的。”楚颜侧过头去。唐糖体贴地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也就沉默着。

“我去洗把脸，你在这里等我。”半晌，楚颜对她说道。唐糖自然是同意的，于是她便起身离开了。

因为有标志牌的原因，洗手间并不难找。不过因为有心事，她还是走错方向了。她一不小心来到了只有深夜才开放的“秘密幽香”区域。

“这位小姐。”一个人出手拦住了她，“你是走错了吧？这里十一点以后才开放。”

“啊……是的。”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去洗手间。”

褚贺看着她，心里在盘算着是她重要还是任务重要，最终他选择了前者。

“我带你去吧。”他礼貌地说道。楚颜正点点头准备答应，却被一个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麻烦，我带她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