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渐渐稀散,清风吹送着秋夜传出的阵阵芳香,月光从薄云后面投射出来,轻轻的放下幔帐,覆盖在苍茫冷寂的红亭瓦墙。露珠与云海融合成一片混沌,处处流露着黯然神伤的孤独,夹杂着专属秋季的寒凉,风凌刺骨隐匿在它那极尽温柔的骨子里,给人以猝不及防的病痛折磨打击。
“爷,更深露重,已是秋末,可是要进屋歇着?”常青抱着披风走近,站在凉亭外边询问着里面的人。
“常青,你说我到底该不该信他?”里面传出小声的低喃,时隐时现让人听得不甚清晰。
“爷,你说什么?”常青见里面的那位开口,一度以为是他要交代些什么,却听得不甚真切,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罢了,进屋吧!”慕容棠棣望着远方那深不见底的暮夜,终是下定了决心。
从凉亭内出来的男子依稀可见其面貌俊美绝伦,五官被生的棱角分明,挺立硕拔的鼻翼,好似祸世妖狐的眉眼,上面的两缕峨眉也是峰型尽显,居于两者中间的睫毛也是不甘示弱,被世人称他为一声妥妥的睫毛精也不为过,余下的薄唇也是性感的极具诱惑贪念,额头不多不少刚刚好,就算是多数女子恐也在他面前美貌黯然失色。
孱弱的身体,苍白的面色,衣襟满是侵染的药香,即便如此也没能遮去他的万代风华,反倒是为他平添了一抹病娇的偏执,让人更是爱怜不得。
“靖远王。”众人见此皆跪拜,极少数旧部下属唤一声:“将军。”
“起来吧!”慕容棠棣行与众人前,先一步进入大殿,庄严的朝服倒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偶尔的一两声震咳显得他有些病态。
“那位是?”刚上任的官员不甚清楚,为何从未听说皇上有何胞弟还尚存于世,又是从何处来的王爷?不是皇上才只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小皇子吗?
“噢,你刚上任,可能还不太了解,刚才的那位啊,是我朝历来有史第一位异姓王爷,昨天才册封的还没来得及昭告天下。”
苏相见询问的小官员看着面生的紧,这才上前为他解释到:“虽说他是镇远将军的养子,但却也是镇远将军唯一的亲人。只因那位老将军无心男女之事,一心只为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而生,远在边疆为国效力至死都不曾成家,也是一代传奇人物。”
“所以,皇上是为了安抚慕容家的情绪以及跟随镇远将军的部下,所以这才有的现在这位异姓王?”新上任的小官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看破不说破。”路驿史提点到。
毕竟人家终归是位高权重,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还是皇上亲封的异姓王,更是有前帝御赐的免死金牌,就连着皇上都要对他稍有退让……此前隶书头一份,见皇族可免行跪拜之礼的。
吵吵嚷嚷间,众人顺次进入大殿等待,直到皇上出现在殿上,朝中这才安静了下来些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皆跪拜于殿下,对高堂之人行九五至尊之礼,除慕容棠棣外,全都跪附于地。
“众爱卿平身……”皇上起身又随即坐了下来。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皇上,近日京都出现大批流民,据调查是江州那边的赈灾银出了问题……”户部尚书伊正,上前启奏道:“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近日城中的流民似乎又比往常少了十倍不止,且流民数量仍在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