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97）

贺峻霖又质问道，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勇气，不知道是什么还在支撑他问下去。

严浩翔没说话，于是贺峻霖又自顾自说道。

贺峻霖“同事、朋友、医生……或者情人？反正应该不是未来的男朋友或者伴侣吧？”

严浩翔“不是的……”

严浩翔觉得自己有些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贺峻霖“可是昨天晚上在车里，你叫住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贺峻霖打断了严浩翔的话，声音在平静中带着些颤抖。

贺峻霖“你没有想好，对吗？”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顺，却似乎暗藏了几千根针，一针针扎在听的人心上。

他的模样看起来与严浩翔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在走廊明晃晃的灯光下依旧像个从天而降的天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凑近他，去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只是这一回，他似乎褪去了当初初下凡间时的稚嫩和对凡人的同情，取而代之的是蜕变后的冷漠与怜悯。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曾经以为自己对贺峻霖的感情已经了然于心，但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贺峻霖“所以在昨晚，你迟疑了，你沉默了。因为你还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身份来面对我，还未曾考虑过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贺峻霖“严浩翔，我都知道的。”

贺峻霖“因此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待我，好像我是什么掌上珍宝一样，我也没有脆弱到不堪一击，只是……”

贺峻霖顿了顿，桃花眼里闪了闪，声音却是依旧平静。

贺峻霖“在你没想清楚之前，求求你，别来打扰我了。”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却依稀觉得自己的心脏某处疼得厉害，疼的他快呼吸不上来了。

贺峻霖转过身去，快步逃离了这个地方，留下严浩翔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的背影看起来孤独而又冷漠，仿佛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已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渐行渐远的背影，竟没有赶上前去追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连腿也迈不开。

他的内心仿佛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贺峻霖说的每一句话都反反复复地砸在他的心尖上，但每一句话他也都无力辩驳。

脑子乱糟糟得一团，好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贺峻霖没说错，纵使他对贺峻霖有些不一样的情感，但他也确实没有考虑到关于他们的未来。他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一心只想着那一点他在意的事物。

反倒是贺峻霖，他一直都活得很通透，他似乎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又需要什么，所以才会表达的格外冷静。

所以他才说“别来打扰我了了。”

严浩翔垂下头，贺峻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弯处，仿佛他从未来过， 走廊上方的灯依旧亮得刺眼，严浩翔觉得有些晃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已经无法再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和迷茫。

但是他也知道贺峻霖说的没错，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