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男孩看着屏风后的剪影,战战兢兢。
“嗯?”清冷温柔的声音,躲藏在屏风之后。
无人知晓她的真面目,包括她的亲弟弟。
“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一直待在屏风后面是吗?”那人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却始终没有踏出一步。
“家规森严,岂是你我能决定的。”她再度坐下。
“可是……”
“够了!这宅子里头,有谁是真正的自由之身。”她一拍桌子,“这类事情,往后不许再过问!”
他没料到,一向温柔似水的姐姐竟会这般训斥他。
可是我不明白啊……姐姐,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啊……
大宅院子里没有自由,又为什么不允许我去外面呢?为什么?
凭什么?
飞鸟的自由为什么是我体会不到的呢?
“姐姐又何尝没有想过离开。”她的语气恢复平和。
“阿姊……”
“你记得如月姐姐吗?”
“如月姐姐是有好些年没见着了。”
“我出逃当天就被抓了回来,本是想带如月一起走,却不想害了她失了性命。”
她顿了一下,似是哽咽。
“而我,也被禁足半年,过后,我却被告知了她丧命的消息。”
“他们以以下犯上的名义要了她的命,分明我才是她的主子,而我却连一个婢女的生死都掌控不了。”
“他们养的孩子,不过是个物件罢了。我是,你亦是。我们的价值不过是在他们有用时送命,在他们无用时送死。你我并非嫡出,在这里横竖都是一死。”
“那阿姊的意思是……”
“下月围猎,你争取机会出去,到矮墙后头去,敲三下墙,若是一刻钟后未见一戴帷帽之人出现,就赶快逃,自己远走高飞,否则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
“围猎之事,父亲已答应带我同两位哥哥一起前去。”
“他们俩……”她沉默了一下,“你便多躲着点他们为好。”
“可……”
“行了,今日你便先行离开吧,若是再多多做停留,难免引得他们疑心。”
“是,离儿告退。”
……
离儿……本是个乖孩子,错就错在他命不好。阿姊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若是无人接引,恐怕是要凶多吉少。
女人烧掉了手中的信笺,叹了口气。
“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啊?”
“谁?”她警觉起来。
“没了我们的接引,你找得到路?”那个戴帷帽的女人在她面前稳稳落地。
她举起剪刀,对准那人:“这儿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打掉了她手中的剪刀,一下子环住她的腰:“哎呀,大小姐不会觉得那群废物有多大本事吧?”
“你放开我!臭流氓!”
“好好好,我放我放!”
“你谁啊?”
“木兮。”
“我问你进我房间干嘛?”
“我……”
木兮心想:这大小姐怎么事情这么多的呢?问东问西的。除了长的好看还有点啥用吗?
“你说话啊,我什么我?”
“我……先跟我走一趟!”
“喂!你放开我!放……”
木兮捂住她的嘴:“想出去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