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泽宸看着红艳艳的鱼肉进了那个眉眼温和的人口子,眼中恶劣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他笑看这对方,等待着温柔面具的破碎。
结果注定是令人失望的。 他叹了口气,眼中却不见失落,反而满满的戏谑。 可真能忍啊!
“味道如何?”他问。 俞镗心情舒畅得很,道:“不错”。
茅泽宸又夹了几片红彤彤的肉放到俞镗碗里,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先生便多吃点,回去可就吃不到了。”
俞镗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怀好意。
看着俞镗神色淡然的将碗里的菜吃完,还自己去夹那些辣食,茅泽宸的表情瞬间破碎了,笑是怎么也维持不下去。
俞镗对他黑下来的表情视若无睹,反而说道:“这些菜色我很喜欢,确实是要多吃点,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茅泽宸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只有他一个人被辣到这件事让他心情特别不爽快。 而且那人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仿佛是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呵!这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他那么喜欢。
最终,茅泽宸点的菜被俞镗吃完了,而他只能吃俞镗点的那些清淡小菜。
黑夜中,一只信鸽悄无声息的飞过上空,直直朝着俞镗院中的方向去。
茅泽宸一袭白衣站在栏杆上,看着遥远的灯火一角。
夜里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不由得将身上的披风又裹紧了些。
“少主,要打下来吗?”手下问。
毕竟门内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都能进的,这个信鸽一看就是那位俞先生的。
茅泽宸无言的摇了摇头,任由那信鸽飞向那点微弱的灯火处。 “走吧。”他说。
俞镗收到信的时候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写信的人是俞镗下山后结识的一位公子,这次应该是确定了要求什么药了。还了人情顺便走走也是好的。
做了决定后俞镗便回了信,约了明日相见。
两人约在了一家茶馆,踏入楼中就看到了一个挺立的背影。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见到俞镗,何夕世立刻站起来招手:“贤弟,这里。”
待俞镗落座,何夕世便为他斟上了一杯茶。
俞镗喝了一口茶,然后道:“多年不见,何兄如今在哪里高就?”
何夕世摆摆手:“闲散人一个。”
察觉到俞镗落在他衣服上的视线,何夕世扑哧一笑,随意的扯了扯袖口:“这个啊,我早年家中有些钱财。”
不可否置,能穿这种衣服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 直觉告诉他,何夕世并没有说真话。
何夕世笑笑,两人又开始聊聊这几年的见闻。不过多是何夕世在说,俞镗在听。
说着说着,何夕世突然拍了拍额头道:“光顾着说我了,贤弟呢,也说说你的。”
俞镗思考了一瞬,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像何夕世那样的趣事,便道:“也没什么可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