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微勾着,手腕一下,一下的滑动,眼里是难得一见的愉悦。这份愉悦却如此的令人胆寒。
洁白的手接过干净的手帕擦了几下,随意扔到了地上,接过侍从手中的披风披上,转步离开。 但是由他所带来的压抑气息却如同磐石,屹然不动的盘旋在这个空间里。
近几日俞镗似乎完全忘了他来的目的,药也只是每日让负责熬药的小童送过去。
如此一呆便是二十多天,屋里的话本子都已经看完了,基础一些的医书也看得差不多。
平尘将洗净的水果端过来,看到俞镗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便道:“公子,你都二十三天没踏出过院外一步了,还有,你这写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当心老祖宗知道了骂你。”
俞镗手中笔没停,道:“做一些笔记,况且这几日天渐渐热了,不出去不是更好吗?”
平尘道:“可你每天出来吃饭就是抬着个本子来这里写写画画,这样会闷出病来的。”
俞镗将下面的纸张拿起来,没回答平尘的话,只是道:“再拿张纸来。”
平尘叹了口气,嘟嘟囔囔的拿纸去了。
昨天晚上他又收到了一封信,信里的字迹和俞镗过来那日在原主房间里看到的那封信一致。
除了一张药方,还有几句话。 说:镗儿,你心性浮躁,为师希望通过这次的经历让你有所成长,药方的错误之处我已经给你改过来了,你需用心钻研,方有所成。
原来是原主将药方寄给了他师傅,然后他师傅将他原来的药方存在的问题改过来寄了回来。
他拿了一个葡萄送入口中,在这艳阳天里确实十分解渴。
平尘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俞镗起身打算去看一看,才站起来便见繁茂的树背后拐过来几个人。 是平尘,他有礼有节的为身后的茅傲昌引路。
俞镗远远的供了供手,道:“门主来的巧,赶上了刚洗的水果。”
茅傲昌道:“贤侄不必客气,我今天是代那不成器的孽障来给你赔罪的。”
俞镗笑了笑:“门主严重了,少门主做事有他自己的章法,在下也不敢有所妄言。”
“贤侄,我知道你生他的气,几日都没去,我送来的东西你也不收。”
俞镗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收,师傅从小教导做人要知恩图报,如今我是来还恩情的,这几日一直有在研究治疗方案罢了,昨夜有幸得了师傅一些提点。”
茅傲昌眼睛闪了闪,但稍纵即逝,俞镗还是捕捉到了。
昨夜那封信是被人拆过的,尽管恢复得很好,俞镗还是看出来了,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他对这的风评又降低了几个档次。
最终送走了茅傲昌,却被硬塞了一个丫鬟。小丫鬟看长得很标志,就是个子太高,居然比俞镗还要高些。
这一打岔,俞镗今日是没心思再看书了。
恰巧他在山下定的一些东西快要到了,俞镗便带着平尘和那个小丫鬟知画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