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号人跟着指挥官路易斯,向扑克城赶去。
扑克城距离公主山只有十几公里,坐落于一片平原之上。很快,路易斯等人就赶到了那里。
此时,战俘营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四周的守卫也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那静静打着盹。
路易斯他们在十几米远的矮坡后下马,开始徒步向战俘营走去。他们的行动尽量保持潜行,慢慢包围在战俘营的各个方位,只等一个好的机会,一同行动。
“装好子弹,随时准备进攻!”
阿兰也终于冷静下来,听到路易斯带着一批人前往了战俘营,立马叫了两百多号人前去追击。
在战俘营里,年轻的艾克被带到了审讯室。残忍的雇佣兵为了得到行动的计划,竟然拿着斧头,砍断了他的一只手。
艾克疼的厉害,但却极力忍住,不发出声音。
“你打算说了吗?”
艾克没有说话,咬着牙摇摇头。
雇佣兵并不打算为他处理伤口,转而举起皮鞭,狠狠抽在了艾克的胸膛上。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艾克的胸膛已经血肉模糊,他也就这么疼得昏迷过去。
两个雇佣兵模样的人来到了苏珊的牢房门口。这是一间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间,墙壁和地板上布满了青苔和水珠。
女孩蹲坐在墙角,蜷缩着,身上也全是污渍。
“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其中一个雇佣兵说着,就拿出了手枪。
另一雇佣兵阻止了他:“《国家战争法》不允许杀死医疗兵的!”
“那又怎样?反正现在医疗兵的标志又不在她身上。实在不行,就直接说我们不知道!”那个雇佣兵显得不屑一顾。
虽说苏珊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通过他们的口气和行为大概清楚他们所说的是什么。她惊恐地看着他们呢,心脏跳得厉害。
就当雇佣兵想要开枪时,外边传来了骚动。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枪响。
两个雇佣兵预感大事不妙,赶紧朝上边跑去。但没过一会儿,他俩就又仓皇地跑了回来,后面跟着几个拿枪的士兵。
士兵开枪将他俩打死,从他俩身上搜出了一串写着编码的钥匙。
路易斯赶来了,他看着还健在的苏珊,舒了口气。苏珊看到救兵来了,激动得哭了出来。
牢门被打开。苏珊一下子扑进了路易斯的怀抱中,小声抽泣着。路易斯也看到了她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愤怒起来。
他安慰着苏珊:“别怕别怕,我们不会抛弃你的。别哭了哈,我们回家,好不好?”
苏珊的心情稍微稳定。一抬头,她惊讶地发现科斯曼也带着他的游击队也赶来了。科斯曼穿着那件老旧但精致的猎装,提着一把砍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我们得赶紧出去,不然更多的敌人来了就不好办了。”
路易斯背起苏珊,带着士兵们跑出了地下室。
迎接他们的不是前来的敌人,而是端着枪的阿兰步兵。虽是友军,他们却将枪口指向从建筑中走出来的路易斯等人,大喊着:“放下武器,举起双手!”
路易斯及手下士兵很不解,但面对步枪和刺刀,也只能这么做了。
从这群步兵身后走出了一个人。路易斯定睛一看,居然正是阿兰的心腹——库克罗。
库克罗看着他们,神情严肃。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佩剑,锐利的刀锋放射着凛然寒光。“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库克罗的语气很不友好。
路易斯说话了:“我们是来解救战俘的。”
“你们这算是打仗吗?”库克罗的语气更凶了,“打仗是什么?打仗就是按照命令去战斗!有谁给你们下令攻打这里了吗?我告诉你们,你们的私自行动不仅让将军生气了,而且还惊动了敌人。现在好了,这一片都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了!这么说吧,你们的行动为我们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路易斯不再说话,但科斯曼却不爽了:“军队应该如此吗?军队是团结的群体,你们应该照顾到这些在此受虐的战友!”
“闭嘴!又叫你说话吗?”
库克罗这一吼,将科斯曼彻底激怒了。
他拉起苏珊,撸起她的衣服,将背后的伤痕展示给库克罗看,飞沫四溅地与库克罗对吼着:“你看看!你们的步兵指挥官被砍了一只手就算了,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也会被他们打成这样!说不救他们,你还有点良心吗?”
库克罗不再说话,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他转过身去,威胁般地说:“你很能说是吧?看你到时候在军事法庭上,你怎么说!”
科斯曼也不再发话,双方陷入了更恐怖的沉默之中。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队伍后跟着的战俘也只是静静跟着队伍往前走去。
下午两点左右,众人回到了公主山。
一看到阿兰,库克罗就赶紧上去,报告了路易斯等人的“罪状”。他还说:“他们违抗命令,甚至不愿意回来!”
阿兰走过去,看了看路易斯和科斯曼,叹了口气:“你们展开此次行动,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为了几名战俘而造成对整个战局的影响。所以,路易斯,从现在开始,你再不是这支骑兵军团的军团长!”
没想到一来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路易斯开始质疑自己:“我终究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帮忙的?”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既不依赖阿兰,也不投靠雇佣军团。他将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踏上了这条反抗的道路。
临走时,他仅仅是与丽莎告别。没想到当听到自己要离开的消息时,这个坚强的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丽莎哭了,抱住了这个她曾经憎恨的男人。她很伤心地抽泣着:“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吧,我不想让你走!”
路易斯轻轻拍了拍丽莎的肩膀:“其实,你从最开始就不应该把我捉回去。我是敌人,战士的职责是消灭敌人,而不是爱着敌人!”
然后,路易斯蹲下身,看着苏珊。苏珊很沉默,但眼中也透露出一丝不舍。
路易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苏珊终于没忍住,一下子扑到了男人的怀抱里,哭着感谢着:“谢谢你,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
路易斯轻轻地说着:“那些受伤的战士需要你,也请你和其他的医疗兵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夜里,路易斯跟两个孩子道了最后的晚安。随后,他提起步枪,挂好弯刀,偷走了一杆骑兵的长矛。他骑上马,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几乎改变了他命运的部队,独自一人驾马奔腾在月光笼罩的原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