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小姐，身材不错啊！”

白苏苏听了一惊，是个男人的声。抓过擦身的小被子，包裹住雪白娇嫩身子，毫无忌惮的把门打开。厕所里烟雾缭绕，白苏苏肌肉骨子里还留着余温。头发湿漉漉的搭在白皙的锁骨上，精致，清纯的素颜让林顾白眼神凝滞了。

“怎么？忘得我了？”白苏苏说着，拿起箱子上衣服又转身回厕所。

林顾白眨了眨眼睛，缓过神，嘴上挂着一丝微笑: “是她？她奶奶的，是她把我给弄晕了。”

来沪的日本人大多居住在虹口吴淞路、武昌路一带。吴淞路这里夜里分外热闹，街道处处充满东方洋气，屋外霓虹闪烁，屋里莺歌燕舞。

一个中年男人小跑走进了一家日式的茶馆，他头发分两半，眼睛贼溜溜，鼻子顶翘翘的，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狗腿子。“太…太君，我们中国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都带来为您服务。”他奸笑道，后面几个黑便装戴着高脚帽的男人，把几个被绳子困着的女人拎了进来。个个姑娘秀气得很，不曾知是哪家绑来的大家闺秀。

房间，屏风后面盘腿坐着个穿和服的男人，他脸上干净利落就是鼻孔下镶着一块黑色的小胡子，看起来就挺别扭。日本军人大概喜欢摩擦保养自己的武刀，这样好像杀人更快吧。他把武刀放在后面的刀架上，又回来继续品茶，呡了一口茶开口说道:“陈大队长就会用女人哄骗阁下。”

“属下不敢，太君我保证我一定可以抓住凶手！为太君报仇雪恨。”陈大队长随便应付了一下，先保住脑袋再说吧。

“可以啊，你能揪出凶手的话我一定重重大赏！哈哈。”说完日本人轻轻摇了摇脑袋，突然间变了脸，死亡般的眼神盯着陈大队长。空气凝固了，屋子里冒出了子弹上膛的声音。日本人从桌底拿出了一把刚上了膛的手枪正对着眼前的狗腿子。

狗腿子眼神呆滞了，又急着喊道: “太君别，别开枪，容易走火。”

“你说，陈大队长一个公安局部长，你能成大事吗？我留着你好像，没什么用吧。”日本人轻笑着，手端着枪在陈大队长面前指着他晃来晃去，他更急了就怕这小日本人不小心扣到了扳机，自己小命就呜呼了。

“有用啊，当然有用了。我早打探到消息了，当天井阳太君到过小街边的月楼，这案子迟早破的。”陈大队长拍了拍胸膛壮壮胆，意料之中日本人放下了枪。

“好好干，你们中国这些女人太脏了，我就不受用了，滚出去。”日本人说着，习惯的眯着眼听着唱片手舞动着。

陈大队长转身离开，嘴上悄悄地恶骂刚才嚣张跋扈的日本人: “切！就一个少尉芝麻小官，搞得我心慌慌，这老不死的井冈鬼子，还要我查他的狗屁弟弟井阳的死因，这都什么事啊！死得好死得妙！老子乐得呱呱叫。”他的话和方才在日本人的面前婀娜奉承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队长，没事吧？”陈队长的小跟班冒了出来，拉着他的手问道。

“差点小命没了。走走走，别在这呆了，晦气死了。”陈队长摇摇摆摆地离开了，才发现他腿是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