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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替命

再续十年

汉白玉的棺盖被抬起,吴邪仔细观察一番,只见这棺盖四周雕刻缠枝忍冬纹和联珠纹装饰带,主体图案以联珠纹作框、莲花为节,分隔为多个连续六边形龟甲图案,共13行,每行6至7列,计84个单元,其中完整的六边形单元60个,四周的24个单元为破六边形。84个单元内的主题纹饰有重复,包括宝瓶、摩尼珠、龙、虎、狮、牛、羊、翼马、摩竭鱼、绶带鸟等各种奇禽异兽。盖板四侧线刻缠枝忍冬纹,前额正中刻一正视畏兽,后端正中刻一石榴花。可谓繁奢至极。

  再瞧馆内,是一具极小的尸体,尸长不过一米,身着齐胸襦裙,经过时间的沉淀颜色已经暗黄。臂膀间有飘逸的披帛环绕,是典型的隋朝宫廷服饰。此人头戴凤冠,彰显着身份的尊贵。尸体腰侧有两只蜷卧的玉雕白狐,头部压着尸体的手臂,与棺底相连;脚部踏着一朵玉莲,将脚包裹着,使得此人被牢牢困在棺底。

  黎簇在一旁咋舌道:“这么小的孩子,还不到五岁吧,犯了什么罪被这么残忍的对待。”

  听着黎簇的话,吴邪脑中瞬间闪过一段文字。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隋炀帝杨广的长公主——杨旭。”吴邪道。

  “杨广不是只有两个女儿吗?一位是长女南阳公主,另一位是杨妃。这从哪冒出来的另一个长公主?”黎簇即刻提出质疑。

“不错,正史中确实是这么记载,杨广即位后,立杨昭为太子,可惜这孩子短命,当了两年太子就英年早逝,后被隋恭帝杨侗追封为孝成皇帝,即隋世宗。但我曾经看过的一本野史中提到,与杨昭同时出生的还有他的双生妹妹,杨旭。可这杨旭生来六指,意为不降之兆。其生母担心皇帝责罚,便断其一指,连夜将她送往乡下一户农家抚养,并对外宣称只诞下杨昭一子。”吴邪解释道。

  “所以,在算出杨昭这病秧子短命后,又接回杨旭,将两人命格互换,让杨旭替死?”黎簇问。

  “小伙子不错嘛,这么快就猜到了。”吴邪认可的拍拍黎簇的肩膀,被黎簇嫌弃的拍开。吴邪也不恼,继续说道:“杨旭被强制封在棺内,为保其死后冤魂不会回去索命,将其埋葬在这西汉墓中,占了原墓主的位置,罪孽深重,有了原墓主的压制,她将永世不得超生,永远被困在这棺中。这也是为什么这陪葬品这么丰富,却没有陪葬的仆从。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小女孩口中应该有符纸或玉之类的‘换命’法宝,而这汉白玉的棺材下面应该就是原墓主的棺材了。”

  说罢,吴邪指挥两个伙计将棺材抬出来放在一边,再取出中间一层木质的隔板,底下赫然是一具木棺。

这木棺与前面三具棺材相配,只是更为精美华丽,漆棺以黑漆为底,浑身彩绘了极其复杂多变的云气纹,这是汉魏时代流行的一种的漆器装饰花纹,是圆涡形线条组成的对云形象的模拟,和当时天界、飞升思想有关。在云气纹当中,还穿插了各种动物与神怪,共同组成一个怪诞而又浪漫的神幻世界。因为用了堆漆的手法,所以这些神怪看上去十分具有立体感。它们的动作各不相同,但都非常灵活、飘逸,动感十足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在疾走、奔跑一样。

只是这棺材的的深度明显不能容纳一个成年人,伙计在一旁也是感到疑惑,询问着是否开棺。

吴邪与黎簇对视一眼,边上伙计识趣的闪到一边。黎簇从包里翻出一捆长绳,又在绳上套上八个合金铁钩,从棺盖与棺材侧面的缝隙滑入,将绳子围绕一圈,确认固定后朝吴邪点点头。

吴邪接回绳子的另一端,与黎簇相对朝后退去,带绳子紧绷,两人同时向上发力,硬生生将棺盖抬起。

随着棺盖升起的,还有一股黑雾。从棺材中漫出,众人向后退去,等到黑雾不再蔓延才敢靠近。

“这黑雾是通过燃烧产生的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物,呈现颗粒粉尘状,与大雾结合漂浮在空中遮蔽了光线,使能见度变差,形成的黑色的云雾。大家放心。”队伍里一个伙计道。

凑近看去,这棺材里空空如何,只有底层还有帛和绣锦装饰的残片,已经呈腐烂的黑色。

突然,这棺中突起一个圆柱形的木条,从房间的深处传来咔咔咔的声音,吴邪顿时毛骨悚然,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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