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宣!
“禀……禀报大王,丹阳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士卒叩首,“已,已被秦贼俘获四万余人!
“四万?”
怀王挑了挑眉,大笑,臃肿的身子在殿前
踱步,挥了挥手,道:“不过四万,下去吧,若是战败,使令帝师朝阳提头来见!”
“呵,退朝!”
朝府一
“大人,今日大王又在殿中大发脾气,扬言还要令您提头来见,这可如何是好?”
门客俯身拱手作依,满脸忧虑看向朝阳。
“呵。”朝阳冷笑一声,将手中茶盏置于桌上,氤氲着的水汽润着半张温润的脸,风眸微挑,不带一丝温度道:“该来的终归会来!”
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门客子弟,轻嘲:“如此那本官就走一遭。诸位,那好自为之!”
朝阳拂袖,一袭白衣缓缓而立,不带一丝眷恋地走出门外。背影挺直,一身傲骨,显得桀骜又落寞。
御花园――
“大王,臣妾给大王请安。”
楚袖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水蛇般的腰肢靠在怀王身上,媚眼如丝,道:“大王,不知臣妾今晚能否与靳大夫一同服待您?”
怀王嘴角勾起一抹旁人看不出的轻嘲,手中正要挽着她的腰肢。
“大王!”内监高声扬着喊到,“朝阳帝师求见!”
怀王的手突然顿住,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但随后又搂着楚袖,语气平淡地说:“令朝阳进来。”
“诺。”
楚袖不满地嘟着嘴道:“这帝师也冒失了,也不懂得挑时候。”
话音未落,怀王搂着楚袖那只手紧收,楚袖猛然脸色泛白,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收住脸色,安安稳稳地坐在怀王身边。
怀王看向内监,点头示意。
“帝师,请――”
“臣给大王请安。”
朝阳膝盖微曲,眉目带着冰冷,不经意地开口。一袭白衣,衬得他恍若谪仙转世。
怀王眯起眼,带着痴迷的目光,眼神中带着怀念。
朝阳,你果然还是一如往昔,那般不染纤尘那般傲世独立,那般美好到要令人想要毁灭。
“大王。”楚袖扯了扯怀王的衣袖,娇媚的声音又响起,“帝师还跪着呢,令他起来吧。”
“咳咳,”怀王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大手搂住楚袖,貌似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那帝师起来吧。”
“谢大王。”
朝阳冷笑一声,俊伟的身影立起,道:“臣今日是向大王辞官。”
“帝师这是作甚?”
“臣知晓丹阳一战因臣识人不明致使我国兵力大损,故而来此请罪。”
怀王瞬间染上怒色,握住楚袖的手瞬间收紧,不顾楚袖吃痛的神情,指着朝阳厉声问道:“帝师这是为何!丹阳一战损失惨重,你竟一句辞官来脱罪!”
“既如此,臣愿听候大王发落。”
“呵,”怀王听此不怒反笑,目光肆意在朝阳身上游走,带着意味,问道,“帝师可是想好了?”
朝阳瞬间紧握拳头,看着怀王放肆的目光,心里早已荒凉无此,失望又厌恶地看向他,道,“臣祖上系帝皇高阳一脉,与大王同宗,我朝阳奉先王遗旨教导大王,既大王已成人,臣如今遗召已完,愿大王看在我朝家满门先烈,令臣辞官归隐。”
一句话,竟令怀王哑口无言,若允了,岂不令世人以为自己不顾师徒之谊,锱铢必较,若不允,则是无情无义,忌禅功臣,如此……
怀王拂袖,将面前的竹简向朝阳砸去,道:“寡人成全你!帝师朝阳识人不明,延误战机,念其于国有功,遂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入朝。来人,拟旨!”
“臣,谢主隆恩。”朝阳起身,再拜,不带一丝留恋,转身离去。
“你!”
之后大殿上传出瓷器被砸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