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已经和大伙找遍了精灵界,也没有任何音信。唯有灵河畔上有阿晓的血迹。”洛明正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透露出不安与焦虑。
阿婆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开口道:
“阿晓落入了外界,这是很危险的事。明儿,你应该知道阿婆在担心什么。”阿婆身着祭祀服,面色憔悴,看起来已经许久未眠。“阿晓,失踪的半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思考她的人生命运,或是中途命陨身亡,或是终得善果。终归缘来缘去,掺不透这因果成缘。”
“看不清命运,难道就放任不管吗?”洛明似乎有些急躁,这与他平时沉稳的性子大不相符,对他而言,洛晓暮永远是最重要的。
“人各有命,恶果善果皆是命,宿命……”
“阿婆,苍天的宿命,我管不了,但一直以来,保护阿晓是我的宿命。”洛明态度很坚决。
阿婆摇了摇头:“明儿,你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阿婆,我要去找她,阿婆告诉我时间之门在哪?现如今只有我才能打开时空之门。让我去吧!”
“你果然什么都明白的,这些年苦练法术就是为了保护她和它吧。”
自从精灵界被结界包裹。族中,一直有传闻,说洛神留下一个时空之门,是精灵界与外界唯一的通道。但为了保证精灵族的安全立令:不准任何人出入。时空之门也一直在被封印状态,众人都不知晓它在哪里。
“没错,可它也是她都很重要,既然她还小,扛不起这个重担,那么我替她扛,无论扛多久,只要阿晓安好,我的性命也无关痛痒。”洛明的态度决绝。
“明儿她虽是你的妹妹,却终究不是你。你虽是他的哥哥,却也终究不是她。你何尝能够在乎一下自己?”
“自己……?”
“你会明白的。阿晓并没有从时空之门离开。所以,她的离开很是蹊跷。”
“是有人……”洛明不敢细想,“其实我还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可终归还是要求她平安才是,我既然知晓此事,必会留心。”洛明伸出手看向窗外的星空,绚烂斑斓,似乎看见阿晓的模样,却一触即碎。
“洛神与我族有恩,此事一出并不简单,必是有人从中做梗。阿晓和你,我是当心肝疼。阿晓,但凡出事我也是心疼的。去吧,孩子。今夜一切准备好,明日一早就出发吧。”阿婆摘下了她的帽子,苍白的银发在月光下闪烁,在洛明转身之间,一串晶莹的泪珠滴落。
世人言,巫女无情,可往往最无情的皆是世人。
黎明破晓,洛明背上了行囊。
“来,明儿。”阿婆带着洛明来到铃木塔下。“这个你拿着,一定要收好。”阿婆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阿婆,这是!”洛明惊讶的瞪大眼睛,“这……”
“明儿收好它,走上台阶,站在那扇门前。”阿婆施展了法术“天晕红尘转,时空禁制”在周围设下了结界。
“门之精灵,我以四十三代巫长之名,唤醒时空之门。”
平日那扇看起来普通的门,散发出了紫色幽光。
洛明连忙收好。
“我以洛神长子之名,以血为祭,打开时空之门。”洛明划破手指,血落门扇,“开吧。”
洛明站在门侧,大门已经打开。他这一走,恐怕便不会回来了。过去的往昔,十六年的陪伴,似乎就在眼前,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微风瑟瑟,枝叶颤颤
“阿婆,明儿要走了。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这样做,我还是留下了这瓶血,望阿婆好好保管。”
阿婆没有说话。
“阿婆,明儿真要走了,明儿要离开你了。”洛明站在台阶上,看着面容憔悴,身体佝偻的阿婆,心中那般不舍。
“阿婆――”
洛明微微颔首摇了摇头,泪水顺着他的面庞流下。
当洛明踏过门槛,紫色的幽光快要包围他时。
“明儿――,阿婆等你带阿晓回来啊!”阿婆有些泣不成声。
洛明回眸,两人相视一笑,“好,等我”
是道不尽的无尽酸楚。
时空之门闭合。
阿婆瘫坐在地,又止不住的泪水直流。
明儿,阿晓,阿婆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们。
十六年的养育,十六年的美好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阿婆是精灵族的巫长,从她出生时便已注定,她浑身的紫幽气息,让所有人视她为怪人。当长老让她作为巫长时,她的童年更是无尽的悲惨,没有朋友与她说话,家人对她更多的是尊敬。她明白她的使命,却也放弃了她的快乐活着的权利。孤僻性格的她,只是黑暗与无助。但她还是要活着,因为她是精灵族的支柱。
她的青春年华没了嘲讽,是人对她虚假,与冷漠。至始至终她便是她一个人。
而遇见他俩是她一辈子最重要的改变,洛明知道关心她的起居生活,洛晓暮总是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有了他俩,她的院子总是笑声不断。
她好像终于感受到活着的快乐,感受到什么是幸福。
哎,都过去了。
“巫长大人,您在这干什么呢?”这个人身披黑锦,大大的帽子下,却也掩盖不住他的那一丝奸笑。
“你总算坐不住。”瘫坐在地阿婆挣扎着起了身,“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