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慢慢的走了出去。要不是被打的太惨，走不动道，他估计得窜出去。
程阳自说完一句话便静静不做声，直到刘二赖走了。背脊挺的笔直，像一棵高耸的松柏。凌厉，决绝。
华晚秋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说话不代表没事了。他一直在隐忍，他越不说话，华晚秋就愈加害怕。
强忍着委屈与痛苦，走过去，轻轻牵起程阳的手。一下下轻轻的捏着。
“乖，阿阳，妈……没事了。”华晚秋压抑着哭嗓的声音很是破碎。
程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一下子滑落坐在地上，挣开了华晚秋的手，痛苦的抱住了头。头抵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像是可以在这样小圈里找到安全感一般。
“阿阳。”华晚秋的眼睛流露出满满的担心，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
华晚秋也蹲了下来，挨在了程阳旁边，轻声叫着，“阿阳，妈妈在。阿阳……”
程阳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静静地抱着头，蜷着。一时之间，那破落得小房子里安静能听到外头过路人的吵闹，车声，招呼声。更甚能听到婵鸣声。
“妈。”程阳突然开了口。那声妈太小声了。轻的华晚秋差点没注意到。
华晚秋心下一喜，赶忙应到，“阿阳，妈妈在。”
但是过了很久程阳却没有再讲一句话。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可以等的。华晚秋安慰着自己，阿阳，缓会就好了。
直到又不只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阳终于又开了口。
“妈……”
华晚秋知道了，自己不能在讲话了，她要让程阳自己把话说完下去。她怕她一出声，程阳又不讲话了。
果然，这次过了一会，程阳就自己开口了，声音太沙哑了，哑的不行。
“我今天交了个朋友。”
华晚秋惊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大了整整一圈。会这么震惊也是因为程阳这么久以来，程阳看起来开朗阳光，和人人都好像相处的来，真正能交好的，能让程阳自己承认的，能谈天说地，能互吐心扉的有且仅有王彪一人。
那么是谁？是谁？竟然在一天内让程阳竟将他当成了朋友。还在自己面前介绍了。这些话也只是华晚秋在心里一直思考，却没能问说出口。
“他……很白净”程阳又再度开了口。嗓音依旧是那么的沙哑，干涩。
“他，比我矮。”
“我觉得他很眼熟，像是认识了很久。”
“你信缘吗？妈。”
“妈，我原本不信，可现在我有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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