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跟随着温若寒派来释放魏无羡的人到了地牢。铁门内却没有任何声响了,孟清心里一咯噔,生怕自己已经来晚了。
等守卫打开牢门,入眼就是一只约人两三倍大的变异恶犬趴在地上疑似沉睡着,鼻头处赫然插着三根蟾酥针。
牢房内昏暗无比,孟清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魏无羡正虚弱地靠坐在铁门一侧,整个人面色苍白,伤痕累累。
看见前一日还鲜衣怒马的少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孟清几欲落下泪来,也不知他哪里有伤,都不敢轻易去触碰他。只得蹲下身,轻轻拂过他被汗湿的额发,轻声细语问他:“魏公子,你还好吗?”
魏无羡之前一直靠坐着休息,本就惧怕狗的他还要鼓足勇气同这恶犬搏斗,就已花光他所有的气力,幸亏方才有人暗中用蟾酥针制住了恶犬,否则今日只怕真的是要葬身狗腹了。
虽然相助之人未现身,但魏无羡猜出使针之人应是温情。见那恶犬陷入沉睡不再攻击,魏无羡挪动脚步缓慢靠到离恶犬稍远的位置上假寐,迷迷糊糊间似是听到耳边女子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没想到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魏无羡睁着略有些涣散的眼眸,以为是太过疲累以至于心生幻象。生怕打散了眼前身影,声音带着丝喑哑:“孟姑娘?是我太疼了吗?出现了幻觉?原来我这么想见你。”
孟清眼眶发酸,软语关切道:“你哪里疼?我们先离开这里给你治伤好不好?你现在还能走动吗?”
魏无羡打颤着抚上女子莹润的脸颊,触及到温热柔软的肌肤,才意识到眼前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样的念头让他的心口止不住发颤,猛地倾身过去一下子抱住孟清,把头枕在她的颈侧,散发出无可言表的脆弱感。
孟清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缓缓回抱,静静等他缓和。
片刻后,孟清搀扶着魏无羡站起身,就着一点光亮才看清他的脖颈和手臂处都伤的严重,还有血珠断断续续地冒出来。
魏无羡微微恢复些清醒,脚步却还有些软,指了指恶犬声若细丝道:“等一下,那个针不能让温晁看见。”
孟清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把针拔了。又回来反手就把魏无羡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半圈上他的腰身,用自己的整个身子支撑着魏无羡向外走去,这个角度魏无羡只能看见她乌亮柔顺的发顶和白皙温润的侧脸。
魏无羡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泛出奇异情愫,一圈一圈地荡开来,搅得他那颗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又死灰复燃。
孟清一路将魏无羡扶回房间,却未料到温宁还守在那里并未离去:“温公子,你一直等在这里吗?”
温宁看见魏无羡平安归来,喜不自胜:“我不放心,所以一直没敢走。好在清姑娘真的把魏公子救出来了。”边说边走过来扶住魏无羡另一边的身子,三人一起进了屋。
两人轻柔地扶魏无羡缓缓坐下,但这个动作幅度太大,还是会不经意间牵扯到伤口,魏无羡小小地“嘶”了一声,孟清立刻紧张地仔细检查起他身上的伤势来。
温宁怕自己笨手笨脚,引得魏公子伤上加伤,站在一旁不敢再乱动:“清姑娘,魏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孟清把看得见的地方检查了一遍,才缓缓开口:“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有,不只是外伤,内伤应该也不轻。”
魏无羡不想二人替他担心,强撑着精神状似轻松地安慰他们道:“放心吧,我魏婴再不济也不会死在一只畜牲手里,没事的。”
孟清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反驳他,只默默拿了药替他治伤,这药还是先前哥哥硬塞给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温宁听魏无羡还有开玩笑的力气,松下了悬着的心,又听孟清说还有内伤,立马拿出自己准备的丹药:“对了。我这里有补气丹,固本培元的。还有凝血草,也可以止血。都是给魏公子准备的。”
孟清自然而然地替魏无羡收下了这些药,直接拿出一颗补气丹递到他嘴边,硬逼着他吞了下去。
魏无羡觉得她这喂药的手法略显粗暴,假装委委屈屈把药咽了,心里却止不住泛出甜来,连嘴里的药都不觉得苦了,伤口的疼都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