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三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看饼长警长还是补写不完的假期作业
也许还在想也许到了十岁就好了
而叶蓁,已经被她最亲最爱的人
扔在这个蓄满故事的十八楼里一年了...
二O一七年冬,一列轰隆隆的火车划开了南京到重庆的早雾。重庆的天还冷的,仿佛一哈气就立马结冰一样。车站里的小姑娘带着一顶小红帽被妈妈裹在怀里。
妈妈在打电话,当时用的还是小灵通。
“飞哥我是真没办法了不然我砸锅卖铁也会养大她的。”
“不,这真是叶昆的孩子。”
“他抛弃了我娘俩,我哪能找到他在哪。”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就看在我面上,带她几年。”
“我赚了钱,一定会接她回去的!”
妈妈哽咽了,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子在她面前掉眼。
“我决不会…丢下她的.”
平常总守在胖老板柜台前的妈妈瘦高瘦高的,眉眼总是微敛着。
她们过得很苦,幼雉园三年,她只上了一年半。
就算是最苦的时候,她眼微敛,瘦高瘦高的妈妈也决计没有像现在一样肩头抖擞着。
于是她明白了,她终于要被丢下了。
她抬头看着妈妈,“你要去下我了吗?”
妈妈怔住了,“阿蓁,你信妈妈你要乖乖等着我。”
她点点头“好的,我会乖乖等着你的。”
那是一栋很高很高的楼,她抬头看,竟然有些费劲儿。妈妈告诉
她,她们要找的伯伯在十八楼。哦,十楼啊,那一很高,呆在那里,就看不到妈妈了。
十八楼是一个个房间,有一个前台姐姐领着她们在一个个房间之间穿梭,细细听,房间里会传来音乐声和脚踢在地板上的声音,好用力哇,她想,如果像这样-只踢的话楼下的人会上来生气吧。她和妈妈在南京的时候,楼上总会有人踩过地板的声音,那样很烦。
前台姐姐推开了一扇门,她偷偷地望了望,里面坐了一个胖胖的伯伯,不过没有胖老板胖,胖老板跑的时候,她总要觉得整个小吃店都要塌了。
但这个伯伯,只是脸方方的,肚子圆圆的。房3也没有要塌,可见也不是很胖吗。
门关上了,妈妈牵着她坐在了小皮沙发上,方脸伯伯把椅子转过来。
她发现,这个伯伯在这样冷的天还在穿拖鞋…
妈妈开始和那人交谈起来,她的语显得那么低声下气。
“飞哥,这孩子托付给你我放心。”
“她很懂事的。”
“我,我一会接她回去的。”
方脸伯伯咳了一声,打断了妈妈的话,他叫她抬头,小姑娘扒拉了扒拉脸边两颗摇晃着的小毛球,露出藏在帽用一张奶白小脸。
李飞端视她良久,“真的像阿昆,但更像你一点儿。”
从前总有人说她长得像妈妈的,但她第一次到有人说她其实也是像爸爸的。
她憨憨一笑。
“算了,别叫她跟着受苦了,留下吧。”
妈妈听了膝盖一软,直直的要磕下去磕头道谢。
李飞连忙起身拦住她“我受不起你这拜,只是还用给你些车票钱迈。”
妈妈连连摇头“你肯留下她已是不易了,哪敢还要别的什么帮助。”
妈妈把她拽到跟前来,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阿蓁,要记妈妈的样子,千万不要忘了,妈妈也记住阿蓁的样子,也不会忘了接阿蓁回家的。”
她扭头走了。
小姑娘僵僵的站在那儿。眼泪在眼眶里存着,迟迟不见落下来。
李飞再次看她,真的像叶昆,也像闵嘉淑。北方人的坚毅和南方人的柔然全混在这姑娘的脸上,到底是个好看的。
他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或许,或许可以成一个男孩?
此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的人是马嘉祺,此时男孩微红着脸,汗水从头发滴答滴答落在肩上。
反带着黑色的棒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