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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雪山(一)

梦中的雪山

“孩子连续一个月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出来”这是我离开事务所时,唯一知道的信息。求助电话是五分钟前打来的,电话的那头讲话声并不是十分清楚,混杂着杂乱的人声。七月的阳光毒辣的刺眼,但相比于孩子似乎又显得不那么重要。

住址给的十分模糊,当我来到这家人楼下时,天色已经见暗。这里是郊区的一片联排公寓,楼层并不高,只有五层,所以没有装电梯。家住四楼,站在门口隐约能听见电视声。调整好呼吸,我叩响了房门,却半晌无人应答。重复了多次,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妇人,大概四十多岁,脸上的妆画的很精致。简单寒暄了两句,我直入正题,向她询问孩子的具体情况,那妇人却支吾半天,说自己也并不清楚,问她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连连摇头,最后只是知道了孩子叫林子豪………

思索一番后我决定尝试与孩子接触,她把我引到了房门前,告诉我直接开门便可,房门并未上锁,随后便转身回到客厅。敲过门后,我轻轻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正如妇人所言,这加深了我心中的疑惑。推开房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糟糕的霉味儿——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见光了,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好天气。强忍住捏鼻子的冲动,我将目光投入到房间之中:屋子里没有开灯,但门外的灯光还是让我勉强看清了床上的身影——一个少年抱膝蜷缩在那里,他身形瘦削,头发乱蓬蓬的,一双眼睛半眯着,大概是许久未见阳光,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我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我向他微笑,他只是把头别向一旁,拒绝了我的示好。此时与他交谈是毫无意义的,所以我只能略过他,仔细地打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混乱充斥着整个房间,墙面上有一些海报被撕扯下来后留下的印记,书架上的书被撕得粉碎,桌子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零碎,无一例外全是残破的………

扫视了一圈,最后我把目光集中在那些散落了一地的杂志上,它们横七竖八铺满了本就不大的房间,竟有十数本,上面同样有撕扯的痕迹,隐约能看见上面用笔勾画了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试图将其中一本捡起,余光紧盯着少年,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我有预感如果我再不离开他一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比如藏在枕头下的那把水果刀………无奈我只得匆匆退出了房间,黑暗又一次吞没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后来我又与妇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不再多做逗留,回到了事务所。情况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从接触的第一刻起我便感觉到,这个家庭并不是十分在意子豪,甚至连孩子偷拿走了厨房的刀具也并不知道,这样下去孩子的处境可以说是相当危险。显然从家庭着手是一无所获的了,只能另辟蹊径从周围调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心中烦闷,当晚我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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