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做的这个男孩子怀孕的梦太奇葩,吓得简落醒来后一时未彻底反应过来,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床走了好几步,不经意地抬头,才发现哥哥们都不在这里了。
简敏学、简斐、简烨都不在这房间里了。
简落再次小手无力地,轻轻拍了下自己脑袋顶。
男孩子柔软的头发微乱,打着可爱的小卷儿,脸上亦是睡意半朦胧半褪去。
凌晨时分的夜,星子早已在万家灯火依旧璀璨不熄的,风浪席卷似的滚动的时间的海里,零落成萤火般的微光,落入谁家窗沿。
都市的繁华喧嚣汇成的夜曲,离此处听来,略微遥远。
简落对于那奇怪的梦,仍旧有着难言的无奈之感。因为尚算夜阑人静,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房里,些许孤独与无所适从感带着点滴的,流水般的声响,轻巧地爬上他的心头。
使他觉得胳膊有些凉意袭上——随即又想着,什么孤独不孤独的,未免过于矫情,便摇摇头,走去门边,开门,去卫生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睡前鲜血淋漓的丧尸片看得,脑洞都崩坏了,这么奇奇怪怪的梦都做出来了……
这栋房子他也是和简敏学不久前才住进来,不至于大得离谱,但住着很舒服。卫生间不难找,只是中途经过书房时,简落看到,书房的门未彻底关好,露了一条细细的缝。
有缕晕白的灯光自缝里透出来。
里面似乎有人在交谈,但传出来的声音十分细微而轻。
简落停了步子,咬咬下唇,又猫似的,踮着脚尖,一点一点走到门边,微微弯下身子,将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门板上。
可是,什么也没能听清。
甚至在几秒后,里面几乎没了声响,再轻微的好像都没了。
咦……简落疑惑地眨了眨眼。
却在下一瞬,书房的门倏然开了,简落的耳朵也凭白被一只修长的手揪住,手的主人半是玩味半是散漫,带着年轻的、半风干了的酒酿般若有若无的醇然味道的声音,在简落耳畔响起。
连带着热气也似淡淡地喷在了简落耳边:
“小落落,偷听……可是要受惩罚的。”
门是往里开的,是以简落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往前栽个倒栽葱——还好被手的主人扶住了……准备来说是半抱住了。
抱他的人揪他耳朵的手也早已在扶的一刻放下,改为揽住他的肩膀,把小小一只的男孩子稳稳地圈住了。
“三哥……我没有偷听……学表演的人聆听生活,能叫偷听么……”
男孩子人不大,歪理倒是一套一套,乖乖地呆着简烨怀里,小嘴叭叭叭胡说八道。
但不知为何,被三哥这样抱着,他方才那点爬上心尖的沁凉的孤独感彻底散去了,像融进了炙热明亮的火焰里。
可这份熟悉的安心,在接触着简烨的皮肤时,关于今晚那种火热的、骨血交融的,又分外羞耻的记忆,一下子触电般在简落脑海中掠过……
因为时间太近,画面无比清晰。
也无比的,令人脸红心跳。
简落小嘴叭叭叭的歪理也立即停了,只听简烨拿手轻轻敲了下他头顶,斜着嘴角,不知说了什么。
因为沉浸在联想画面的害羞中,简落什么也没听清。
他只在余光中瞥到,书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也往这边走来。
他的另外两个,宠着他却也占.有.欲很强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