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这难道是不给单身狗活路了吗?
都有后宫了还在嘤嘤感叹被撒狗粮什么的……
真·单身汪怕是会一脸血啊。
当然,简落对此是毫无自觉的,这孩子只是默默沉浸在被堂姐和准堂姐夫当面无形狗粮投喂的凄凉落寞(?)中。
无形狗粮,最为致命。
那……有形的呢?有形的,简落本人怕也不是没撒过——还是不只一、对、的。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自家老攻多了,没想到有天老攻们都不在身边,自己也会被别人的狗粮强行投喂吧?
简落在内心默默叹气,夹菜的手却没丝毫停滞——
还是吃吧吃吧。宁愿埋头吃饭也不要感受恋爱的酸臭味,然后被强塞无形狗粮什么的。
好啦,其实,哪里是被狗粮塞得心塞呢——
堂姐与心悦之人在一起,他也有些为她开心。
能破除万难最终在一起的两个人,情意笃否应当不用多怀疑。只是……所谓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堂姐和准堂姐夫家庭背景差距真不算小,只希望以后最好不要出什么问题。
他还是喜欢堂姐的——当然只是对亲戚家姐姐的那种普通喜欢。所以说……不就是狗粮么,撒,随便撒!
他没事儿,真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嘤,想哥哥了……
独自一人在这边的简落开始强烈期待明天来接他的哥哥了……
哦,还要加个“们”字。哥哥们,不只一个。
晚饭后。
准堂姐夫收拾洗刷完碗筷,被侗奶奶赶回房了。侗奶奶跟简落唠了小会儿嗑,然后去隔壁看电视。抗日剧,正播放到鬼子和地下人士暗道战,突突枪声时而乍现,混着乒乒乓乓的各类声响。
但奶奶开得声音不大,整个夜晚也奇异的更显静谧了。
夜空深蓝,纯粹又干燥。漫天星星。
似幕布缓缓拉开,星空浩繁美丽得令人心醉。
蛙声从远处传来,传到生长了一株高大梧桐树的院子里,洁白栀子花在夜间的凉爽中绽放得愈加灿烂,清香袭人。
简落只要一抬头,便能望见院子上空那么美、那么纯净的星空。
侗爷爷暂时还未去睡觉,坐在堂屋一张铺了侗奶奶织的垫子的椅子上,听收音机里在上段评书讲完后播的一段八角鼓唱词:
“……御马营,来的冲,八步赶毡玩得精;
布库营,真格的横,傻大黑粗手头子硬,
爱交朋友又舍不得铜,
狼吃狼喝假充愣,硬钉子一碰就收性……”
简落就坐在一边,还没走,听到这段唱词,悄悄笑了笑。
《八旗自叹》。没想到收音机里还会播这个呀。
他用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脑袋问侗爷爷:“爷爷,你喜欢听年代久远的评书吧?”
纯真的眼睛眨啊眨。
《八旗自叹》虽不是评书,但也属曲艺类,相声和评书也属其列。老人家不是往往都爱听听戏啊评书啊什么的吗?
侗爷爷笑眯眯地道是啊,又跟简落侃了两句他刚听完不久的上段评书。
后来不知怎么发展的,侗爷爷又讲了好久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往事。
呐,果然老人家总是很爱追忆往昔呢。
简落倒不觉得不耐烦,小手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