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醉后的简落落智商还未掉到负数,这么勉强走了一小会儿,他还真看起来跟走直线似的走到了卫生间里。
他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出来,到外边的洗手台。
脸热,烫烫的。
未曾经历过这种情况的简落晕乎得不行不行的,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
大概不同的人醉后体验与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同,简落便属于若不与他讲话,他看起来便举止还算无异常——除了脸色和眼神骗不了人;若有人来招惹他么……
简落默默地用凉水拍自己的脸。
他茫然地半眯着眼,撇撇嘴,无暇的白嫩脸颊上,水珠慢慢滑落。
还是难受呢……
他皱着眉头,对着镜面眨了下眼。只觉镜面都是模糊的。
这两个多月,不知为什么,简敏学未曾有拆穿或对简落做什么的迹象,对简落也同之前似乎别无二致,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然简落看起来比对方还要淡定,有时无所谓一般撩拨一两下,大部分时间却全然什么都不打算做似的,悠哉得全不似一个被发现秘密的人。
简敏学哪里知道,这孩子是因本就不在乎成败甚至生死,所以才如此稳,估计简敏学那七窍玲珑心已将简落的各种可能的心理猜了个遍,但始终不得其解。
有天晚上,简敏学在简家泳池游泳,简落从旁边经过,看都不看他一眼,而后被简敏学拽着脚踝一把拖入水中,在波动起来的水下被亲了个彻底。
池水被池壁映出淡蓝色,在灯光下 闪着粼粼波光,水在他们周身环绕、流动,挤压,简落本就是猝不及防被拖下水,又被按着激烈地亲吻,像整个人的骨头血肉都要被揉碎了一样。
他难以呼吸,上不了水面。
背后抵着池壁,手足无措之下,摸到的是简敏学身上的大片肌肤,肌理分明,肌肉匀称,并不像戴上眼镜衣冠禽兽又温文有礼时给人的感觉——并不瘦弱,反而很具力量感。
那时简落有种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因呼吸不到空气而溺死在这水下的迷乱错觉,只能试图从简敏学口中抢夺空气。
后来……
他们俩自然是没溺死在水下。
简落被抱到岸上,终于感觉自己像重获了新生一般时,气喘吁吁地道了一句:“你他.妈.的衣冠禽兽。”
嘴唇红肿,水泽诱人。
简敏学哼笑一声:
“谢谢。”
不过这一切,此刻迷迷糊糊的简落落是想不起来的,事实上,他连自己该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难受而已。
他用冷水拍脸拍了好一会儿,小手柔弱无骨,有一搭没一搭,最后干脆转身,靠坐在洗手台边,左手捂着额头,也捂着半边眼睛。
在缓缓。
呼……
他长出一口气。
这时,一扇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有脚步声离简落愈来愈近,而简落仍捂着额头,闭着双目,气息不均匀。
简落似乎在哪儿听过的青年声音靠近简落响起:
“你是那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