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辞很多天没见周峻纬。
顾芷惜本来想劝她,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少了许多底气,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就这么还算平静地过了几天,顾芷惜终于忍不住对姜挽辞道。
顾芷惜小浅。
姜挽辞抬起头。
顾芷惜社会心理学那个正教授来了,是个挺幽默的老头子……
顾芷惜你要不要去听?
姜挽辞愣了一下,想起周峻纬是助教。
他原先说要多代几节课,现在老教授这么早就回来,可能也和她有关。
姜挽辞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麻烦,不管麻烦的是自己还是别人,都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烦躁不安。
她出声叫住了顾芷惜。
姜挽辞一向是张扬放肆的,目中无人,才高八斗,可现在她只是缩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
姜挽辞你说我到底喜不喜欢周峻纬啊。
顾芷惜愣愣地望向她。
姜挽辞依然保持着那个不舒服的姿势,脸色却已十分严肃。
姜挽辞我没有开玩笑。
顾芷惜笑了起来。
顾芷惜小浅,除了周峻纬,你对哪个异性有过那些纵容?
姜挽辞的手指紧捏着被单,指节有些发白。
顾芷惜说得对。
姜挽辞不擅长与人相处,女性朋友尚且不多,身边的男生除了几个持之以恒的追求者之外,几乎没有四十岁以下的。
她为什么和周峻纬这么特殊?
他们从初识到现在,一直都是周峻纬在主动引导,她只是一步步跟着而已。
应该早就看出来是追求了吧。
姜挽辞在大脑中过了一遍,平静地拿起手机,斟酌片刻,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姜晚迟有空吗?
姜晚迟去约个会?
姜挽辞从小到大没受过挫折,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从未在意过对方的想法。
周峻纬一个下午沉寂,她完全没想过道歉,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看真正的社会心理学导师。
姜挽辞没想着抢位置,临上课才姗姗来迟。
毕竟周峻纬上课的时候,把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让给她俨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对着坐满了的第二排愣了愣,随即自嘲似的一哂,坐到了后排。
老教授果然风趣幽默,姜挽辞以前在一个美国外教家里上过课,因此对一些纯美式的俚语很是熟悉,时不时跟着其他人笑一笑。
课程过半,姜挽辞已经记了一页的笔记,纯英文的授课不太容易整理,她的笔记本上全是一些散乱的单词。
姜挽辞打算下课后再整理,忽然感觉身旁的座位来了个人。
她还在心里感叹美国老师真是开放和蔼,迟到半节课还就让那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
这要是在中国,搞不好就得来一篇论文长度的说明书。
姜挽辞一边听课一边放任思绪飘飞,手还不停地记着笔记,属实秀了一波中国学生的水平。
她龙飞凤舞地记着笔记,手里的笔却不争气地没油了。
还就带了这么一支……
姜挽辞绝望地甩甩笔,那外国货实在没用,不死不活地在那躺尸。
姜挽辞突然看见眼前多了一打笔,上面一水的中文。
周峻纬姜同学,教室里没法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