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ig。
今早清晨又是被温暖的阳光照醒,起身前方早已没有那个男人看书的身影。
“走了啊。”我自言自语道。“雪,过来。”一只白猫扑进我怀里,这是那个男人买给我的。给我解忧的。“喵——”一声喵叫打断了我的思路,摸了摸雪的头,亲道:“我去洗漱。”
走到洗手台,每天都要照着镜子面对自己。简单的洗完漱,雪来迎接我,我把雪抱起,放在自己的头上,跟着自己走下楼梯。“不用轮椅的感觉真棒。”我摸着扶手下楼梯。“叮咚————”是门铃叫唤的声音。我按下小狮子的头,说:“喂。”“咳咳,你好,我是江先生叫的私人画家。”是一位老年人的声音。“哦,请在门外等会。”还没等他回应,我就已经挂了电话。
“又来个老头,真麻烦。”我埋怨道。去厨房拿了几片吐司抹点沙拉酱,叼着一片去储藏室拿轮椅,头上的雪没了踪影,我去寻找的时候它在努力为我推轮椅。用它小小的脑袋顶着轮椅的轮胎。我笑笑道:“小家伙我推得动。”我跑向它身边,它跳到我肩上。
那男人没回来之后,我和雪相处了半个月,雪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它基本上懂我的生活习性,我也是。现在它想给我推轮椅了。
在我肩上的小家伙舔了舔猫爪,我坐上了轮椅,滚到了大门,推开了大门。是一个抽着雪茄的老年人,他手里牵着牛皮手工作画箱,年迈的脸上额头早已有密密麻麻的皱纹,驼着的背显得更加苍老。
“你好,我叫约翰·维尔,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上来他从衬衫领口袋抽出名片,递给我看,我随时一接,过目两秒还给他了。
“嗯,你的工作开始了。”维尔点点头,“我能叫你少爷吗?江先生吩咐的。”他看着我问,我冷声道:“请便。”
带他来画室了,他看见壁画那男人的杰作,两眼放光,大声喊道:“哦!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座艺术品!”他这一喊,雪跳了一下,竖起毛发,我揉揉雪的脑袋,直言道:“你吓到我的猫了。”“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他原先不冷不热的态度瞬间180°大转变,他双手摩挲着,问:“请问这座别墅的主人是位画家吗?”“以前是吧。”我咬了一口吐司。
“哇,这该死的美丽。”他环顾四周,仿佛在看毫无见过的世面一样。
四个字。格局小了。
“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我的吐司都吃完了,他却还在欣赏美丽的艺术品。“啊,哦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浪费了大好时光。”
我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很差。
紧接着他打开了他的作画箱,看上去有点意义非凡的画笔和普通的颜料,他已经搭好了画架。于是一个漫长的下午就这样度过了。
他下班时间到了,我真心想让他赶紧走,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问:“你真没学过绘画?”我皱紧眉头,说:“没有,你下班时间到了。”“我可以在这画室睡一晚吗,没有被子都没有关系。我太喜欢这里的作品和见颜料的味道了。”…………沉默了许久,我开口:“随你。别乱动就行。”
于是我便让他在画室里睡一晚。
睡觉之前我听见楼下那似笑非笑的声音,这是一个画家疯掉时有的笑声吗?我没有想太多,雪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雪没在我身旁,也没在五点半时叫我起床。
我开始慌张。我的雪去哪了?我鞋都来不及穿,慌忙走下楼梯,我把第一怀疑目标放在那个叫维尔的男人身上。
我来到画室门口,门是反锁的,我撞开了门,发现室内一片狼藉,约翰·维尔趴在地上睡的很安详,在角落处有五颜六色类似于条状的东西,我走进一看,是雪……它的毛发变成了蓝色,绿色,红色……各种颜料混杂在一起,包括它的嘴巴,也被鲜红的血迹染上。
它纯白的白色消失了,被染上了不该碰的颜色。
“雪!雪!你说句话啊!”我抱着它,拥入怀里,这是江衍送我的,是他送我的……我感到很痛苦,但是我流不出眼泪,我仰起头,尽管没有眼泪……我看到江衍画的著作,头上多了一顶卡其色的帽子。他太太的脸上被打上了鲜红的×这帽子和约翰·维尔旁的帽子一模一样。
“雪,你等着,我不会让你白死,我会为你报仇。”我抽泣道。心如刀割。我想叫江衍回来……第一次这样想这男人。也许是他的心爱之作被毁了的缘故。
我从厨房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厨房没有人用,刀较长也很锋利。“我会让你血债血还。”不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我的双眼已经红肿。
缓缓走向约翰·维尔身边。我蹲了下来,先是用锋利的刀尖在他脸上划了两刀。鲜红色的血流了下来,我的怒气一下上来,索性将刀刺向了他的心脏,约翰·维尔突然瞪大眼睛,口中喷出几口血液。我将所有愤怒发泄到这个死变态的身上。但我没有解气。他体内的血飞溅到我的脸上,睡衣上……过了五分钟全身都是他的血。
确认无误,他一动不动的身躯明示他死了。我缓缓起身。都怪我让他在画室睡一晚……我的雪。江衍。画。未来。曾经。
我抬起双手,那是充满血迹的双手,是脏了的手。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发了疯地揉搓着头发,拔弄,跪倒在地上,用头去撞击着地板,身旁的刀落在我的面前,我不敢去想,我脑子一片混乱。
“雪!!!!她肯定能救活的,肯定的。她平时都陪在我身边的,不许救不活。”我行尸走肉般走到雪旁边,它一动未动,“我知道你是睡着了。你一定是睡着了才会故意吓唬我。”我双眼空洞着。疯了一样摇动着雪。大喊它的名字,可他纹丝不动,它的身体也没有那么温热,而是冷冰冰的。
“江衍,雪,画,著作,玫瑰,男人,轮椅……我,我,啊————”
我感觉到我的大脑在膨胀,要爆炸了。要,要。炸了。救我。救我。江衍,救我!!我还是在不断与地板碰撞。顾不上一切了。
“叮咚————叮咚——”是急促的门铃声。我感觉到声音在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我。快。不。行了。
救救我。。。。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