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石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金度妍带着口罩小跑着赶紧进来，奔着关东煮就去了。她看着还有好多种的吃食，兴奋地搓着手。
“从这个，到这个，一样两个谢谢。”，店员倒吸了一口凉气，金度妍又指了指旁边发呆的荣石，“这位付钱。”
荣石嘴角直抽。
金度妍挑了个隐蔽的地方捧着吃，荣石坐在旁边打游戏，这时店里放的正是金度妍团的出道曲，她得意地冲荣石挤眉弄眼。荣石按熄了手机，“那个，一会是送你回公司还是去哪？”
“公司不用去，八点半去SBS大厅。"
“在哪来着？"
“你在德国待傻了啊，登封洞啊。"
“德国？谁跟你说的？"
“李秀植，咱高中同学。"金度妍晃了晃手机，“你明天要是没什么事就陪我去SBS吧，罗敏植请假了。"
“行。”
荣石完全忘记了上班的事，或许是她不在乎了，又或许她觉得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本应是她哥。
回家后，金度妍在荣石房间里睡觉，荣石则拎着烟灰缸去了阳台。冬日虽冷，可荣石脑子里却十分活络。
为了不让别人跟踪和亲近，又或是小心财团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也是为了避免赵锡文再做出什么动作，荣石骗了所有人说自己去的是意大利，甚至连金度妍都没告诉，自己拎着行李箱一个人去了法国。所有知道荣石出国的人都以为她去修了经济学学位，可荣石却在香榭的落叶下学心理学。她不知道自己的欺瞒有没有用，即使她防住了外贼，内奸仍在。
荣石突然发现，这次思考李农并没有出来。
“唉，少了个帮手。”
自汉江大桥那天之后，李农就再没出现，但荣石之后的做事风格多了李农的那一份决绝与谨慎，不再是自己的犹豫和冷漠。荣石在教授那得知，李农只是自己的假想，李农是荣石，荣石也是李农。
荣石问教授，李农是否会消失，教授却只是摇了摇头。
“别再让你受到什么刺激了，真怕你就这么疯掉了。”
疯了？那又如何？自己不会死，也不会难过了，她只是想与李农说那些不能跟别人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一个树洞，用来往里面装填秘密，树洞不会满，但树洞会厌烦，树洞也会带着秘密逃跑。你可以找一个好看的本子，写写画画你平时不敢说的不敢想的。你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疯狂地吐诉你的不满。你可以站在原地等一个送上门的坏蛋，群打脚踢地宣泄你的不满。你也可以离群索居，做亚里士多德口中的野兽与神灵。
可荣石不敢。
“荣石啊……”，金度妍迷迷糊糊地把荣石从思绪中拉回来。
荣石趿着拖鞋，走到床边蹲下。金度妍趴着，闭着眼睛和她说话：“这么晚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你这么睡觉还没我高呢。"
“哇，你现在还跟我顶嘴了，不是高中一看我就笑的时候了，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吧？果然你不爱我了。"
“啧，说胡话呢？安安静静睡觉。"
“你看你这冷冰冰的语气，我都等了你四年，你就这么对我？”
“等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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