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阵怪笑,然后挑衅讽刺般道“黄毛丫头而已,现在居然成了太子妃”
“大胆,你既知本宫是太子妃,还敢明目张胆行刺!?”泠芸放低了声音,刻意强调了“本宫”二字。身边真不怒自威一般,面上露出的气势也与此前截然不同,如同张牙舞爪的银虎
一次次的劫难已经让她明白在皇权下的压制,必须行使威严
那人背着手不紧不慢道“行刺?那太子妃可是误会了”
“我来只是为了提醒太子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泠芸扫了一眼他,道“呵,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对本宫指手画脚,蝼蚁鼠辈!”
不等他反应,泠芸就已将尖刀刺在他的脖颈上,眼睛微微眯着看向他
她心中本就一片慌乱,多年过去,如今她已出嫁,早就不在乎父母是否来找回她
泠芸现在已时临老将军的义女,有这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何必再去追曾经抛弃她的人呢
但此次风烨林一语竟又将她的心牵了牵,也许她也从未完全掐灭这个念头
他眼里有些惊讶,露出一丝慌张之色但又马上恢复了刚刚自若的模样“这副样子,倒是和那个贱人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你知道你娘么,在十年前她可算是个角色”
感到泠芸的身形一怔后他笑道“呵,虽说的上名号,但还是个贱人”
她压住愤怒,平静了下心绪
哥哥说过,将士被激怒虽有铆劲,但破绽百出,因而有人只能去与小兵小卒厮杀,有人却能在背后掌握全局
“呵,你这么厌恶我娘,狠的牙痒痒却只能来找我,莫非你是找不到我娘在哪儿?”泠芸想知道她的娘亲是否真的活着,只能旁敲侧击地炸他
“找不到?确实是找不到了,你娘在几年前就死了,尸体都找不到了”
她坚持挺着身子“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需要你们如此追逐的?”
他笑道“花见蝶的女儿,身上的秘密有多少人想知道?太子妃觉得呢,我只是万千人中之一”
“大乱,不少时了”他一挥袖离了剑
泠芸放下剑,她知道不必要再追,草丛中的身影也不见了
她暗自看着天,几只白鸟飞过,树被风吹得飒飒
垣州地牢已然在江南边上,建得偏僻于荒地,掩藏在一片树林背后,而她回客栈走的快路,都必须经过无人烟的地方
她心中有万千猜测,在刚刚的交锋中她看到了那人的令牌,却只记住了上面的图案
这批人想要得到什么?
皇室与五大...不,是六大门派,都是君王与部下的身份,自己小的时候和哥哥在沙场上见过六大门派送过来的将士,他们不同于那些士兵,他们的长剑比戟比大刀更利落
他们的招数截然不同,让匈奴无法应对
原本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临年说过,近几年门派里派来的人多半是杀人如麻,对门派有用却不好控制的人,毒宗练得厉害在他们眼里是祸害,放在战场上就是断后的利器
哥哥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放心让那些人留在门派里,他们害怕自相残杀
她闭了眼睛,听见风肆意杂乱的声音
这几年大家看似收了心,背后的波涛汹涌早已翻天覆雨
哪怕已经撒扬骨灰,哪怕现在已经无人记得,却还是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