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

“对不起”白景寒见到她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茉磬谭没有回头，心里已经远远明白是誰

她最觉得人心不可靠的时候又听到一声道歉，不知如何回答

他走近蹲下来，姑娘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眼里满是晶莹

看到他的一刹闪过几丝惊恐，她立刻转了回去

白景寒推了回去，他坐下来“你不原谅我也没事，我就坐着，守着你”

“守着？”

“我知道你比我厉害嘛，你就当我需要你保护”

“你找别人去”茉磬谭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听到他一连串的道歉，茉磬谭哭地更厉害了，擦都擦不完，抹都来不及

白景寒吓了一跳“别啊，小爷我最见不得人哭了”

姑娘不买账，渐渐闻到一股酒香，她心里更急了“你…你来道歉来了还是喝酒来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转过头，看着白景寒笑嘻嘻地倒酒进木碗

“唉唉，我这不是得了好酒想分给你喝，哄你开心嘛”

茉磬谭半信半疑地凑过去，嗅嗅酒味

夹雪带风般的清香散开，如穿梭山水间千里酝酿

“好闻吧，喝了我这酒你就不会想喝别的酒了”

两人一盏接着一盏喝着，脸渐渐都熏红起来

“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真是好大的胆子”

茉磬谭躺在湿答答的石块上“我是山上来的啊…”

“别装了，小爷可早就知道你是水云派的人了”白景寒咂咂嘴

“嗯，我是水云派的人，我的师父可是水云派的掌门！”她坐起来“所以你别再打欺负我的主意！”

“好好好，姑奶奶，我下回见你肯定不会害你了，毕竟…我哪儿敢啊是吧”

见他还算诚恳，茉磬谭没多说什么，重新躺回去“那你是谁啊”

“如你所见，江湖混子咯”

“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也看到那些来追杀我的汉子了”

“可是你的日子过得潇洒畅快啊”她眸子转了一下“我们在山上，成天就是练剑”

“哟，看来你是羡慕我无父无母？”

“哦”她抱着酒罐子“我也没有啊”

白景寒吃瘪，他不禁打量起她，茉磬谭笑了笑“我是被师父捡回去的”

提及伤心事，二人都不说话了

白景寒先一步轻功跳到不远处

茉磬谭疑惑地看看他

“看看你在山上的轻功练得怎么样了？”

姑娘笑着挽起头发追了上去

两人在山间轻跳着，穿过松林间带响

在山顶眺望看到对方小小的身影，仿佛醉生梦死了一回，从没这样

远远一瞧，茉磬谭笑着看着他，是真正开心的笑容，不同于之前的婉转或者狡黠，是清明的

“其实你笑的挺好看的，要是能一直开心就好了…”

茉磬谭原本的开怀染上一丝羞容，她只听见那些男子说她娇婉，“白景寒，你这名字跟你一点不一样，你一点都不冰冷啊”似乎是因为喝醉了，放肆地撅撅嘴巴“但是我挺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好叫啊，你这名字，不会说话的小孩子都会叫，寒！”她

他看着她，心里隐隐有个疑惑，落到她所在的壶山台

“你是在哪里被捡回去的？”

“在这里吧”

他本来就半醉不醉的，此刻愈发清醒

“这里的哪里？”

“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见他这样激动，茉磬谭刚想问些什么他就先开口道“我曾经有一个故人…她叫小梅花”

刚刚有那么一刻，白景寒以为眼前人就是他想要找到的，但茉磬谭微微摇头“没有，我不是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