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郊外的一座宅邸
因正值雨季,天气并不是很好。
原本阴沉的天空不大一会便阴云笼罩。伴随着风肆无忌惮的刮了起来,在上空呼啸着,宣告风雨的来临,掷下神秘的预告信。风卷起地面的落叶,在空中时沉时浮,随着没有轨迹的运动,不知飘向何处。瞬间,空中穿出阵阵雷声,划破苍穹,触目惊心。雨没有任何预兆,就下了起来,充斥在空气中,风雨晦暝,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且越发不可控。
一辆银色的面包车在大雨中颤颤巍巍行驶着,汽车鲜红的尾灯在雨中格外醒目。面包车没过多久便在宅邸前缓缓停下,雨拍打着车厢,银色的车漆在雨中散发着一层诡谲的光影。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几人,冒雨跑到了宅邸大门前。
一个黄发男子用手拧了拧头发,又擦拭去脸上的水渍,才朝雨中吐了口痰:“呸,去你的,这什么鬼天气。”
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朝黄毛头上掴了一巴掌:“这点小事都计较,还想不想挣大钱了?”
黄毛讪讪的笑了笑,又摸了自己的隐隐感到晕乎乎的头,只好没再抱怨。另一个随行的络腮胡大汉默默拿出了背包里的工具,正打算强行开门。而中年男子则不慌不忙的点了支烟,靠在一旁,吸了口烟,感叹:“这个任务,办到了就发了啊……”
打算开门的大汉却愣住了,他试探性的用手一推,“吱呀-------”一声,门竟然渐渐打开。
三人都有些诧异,门并没有锁?
借助微弱的天光,映入三人眼帘里的,是一间大厅。天光透过大门,隐隐约约能看清楚屋里的陈设,瓷制地面反射着微光,两侧的榉木楼梯都通向一扇似乎紧闭的大门,向上,则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以晶莹剔透,玲珑诱人的曲线展示在三人面前。墙面上,一盏盏精致的玻璃壁灯似乎等待着主人的重新启用,墙上的壁画和装饰虽然早已大面积掉落,但不妨看出它曾经的辉煌面容。
雨势愈发不可收拾,一些雨水迸溅的水花险些进入屋内。三人没有迟疑,进入屋内。脚步声在屋中回荡,没过多久,声音停了下来。
中年人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张图纸,打开手电,仔细打量着图纸上所描绘的图案,并递给了大汉,黄毛望了望图纸,又朝屋内四周瞧了瞧,一下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啊啾!………管它长什么样,这地方阴森森的,赶紧办完事走人拿钱吧,真是的………”
此时,原本看图纸的大汉一愣,目光停在来时的大门上: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关上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三人踏上台阶,却发现这扇门也没有上锁,在满心疑虑后。他们顺着大门进入到一条长廊里,长廊的装饰很素朴,每隔几米便会出现一副不知年代的肖像画和壁灯。在漆黑我走廊里,只有三人手电的光在指引方向,并随着壁画一幅幅的变换。这时,黄毛摸了摸下巴,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一副画像。
早已掉漆的相框里放置的画像是一位年轻少女,着装华丽,裙子上的珠宝装饰似乎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少女纤长的睫毛下是莹蓝的双眸,傲然注视着前方。诡异的是,画中的少女似乎正注视的面前的人,白皙的脸上竟没有一丝血色。
其余两人没有在意黄毛的举动,自顾自的走着。
黄毛正准备伸手去触摸画上的人,但画像的表面竟然开始如水波一般,产生了不属于固体的波动,一层复一层,如水波般荡漾开,水波里,画上女子的莹蓝双眼渐渐渗出鲜红的液体,从画像上,流至地面,逐渐消失。黄毛凑近看了看,突然从画中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这只手以正常人难以做到的行动,竟然如同被铁钉打牢般死死钉在了黄毛的脸上。黄毛恐惧的瞪大了双瞳,他想开口呼救,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此时,画中伸出了另一只手,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
大汉开始感到不对劲,他猛地回头,看到的只有黑暗。他拉住一旁的中年男人,示意他回头:“那个毛头小子呢?”
中年男子没有应声,大汉又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中年男子的头竟然开始扭动,并发出“喀,喀”
的声音,大汉感到一阵恶寒。中年男子的头在扭动中,“砰———” 掉落在地。在地上滚了半圈,停在大汉的脚边。
大汉惊慌,转身狂奔。他不敢回头,他不知道自己碰上了什么东西,现在只有手中的手电还在闪烁。跑了不知多久,他竟然又跑回了原地,中年男人的头颅似乎正凝视他,大汉全身开始颤抖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啪———”
手电的灯光瞬间熄灭。
从大汉后方似乎有人正朝着过来
“咔嗒,咔嗒,咔嗒………”
大汉突然看到希望,他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在待原地,只能期待有人来救他,祈求希望能眷顾他,他一动不动。不,应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
可是他错了。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在雨幕中渐渐吞没,再无音讯。
漆黑的长廊里,血肉模糊的手指指着一张图纸。图纸上,是一面纹样古典的长镜,似乎正散发着诡异的光泽。而后逐渐消失,再无踪迹。
雨,仍然下着
与此同时 C城另一边 不知名工作室
“叮铃——”
一位留着当代小年轻发型的潮流少年进入办公室
“老陈~你找我?”
办公室内,从百叶窗透过的光照射在椅子上穿着制服男人的脸庞,勾勒出完美的下颚线,光下的睫毛在脸上呈半弧的倒影,睫毛之下双眸深邃,深不可测。男人的银发用黑色的丝质长带系着,整个人似乎被朦胧的光晕包裹着。他注视着少年,用手敲了敲办公桌上的白色信封,微笑着:“小迟,我不是让你给我把这种信件扔了吗?”
骁迟扫了一眼桌上的信封,立即举起双手,撅嘴:“陈许,我警告你,别栽赃给我啊,这种信件,我早扔了。小心我告你诽谤啊,人家可是兢兢业业的三好青年。”
陈许嗤笑,挑了挑眉,用手扬起信封:“那你说说,它怎么回来的?”
“这个嘛…………”
骁迟挠了挠头,突然凑到陈许身边,扯了扯他的头发:“要不打开看看呗?万一是你某次纵情狂欢导致妹子不得不留下的夺命连环信找你负责呢,又或者是什么绝世美眉的艳照也说不定,诶嘿嘿嘿……”
陈许朝他呼了一巴掌,正中靶心:“把你的口水擦擦再说话。”
在骁迟忙着擦口水时,陈许打开了白色的信封。
然而信件打开,并不是什么艳照或者夺命信,倒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陈许随意的看了看,但这种随意在他看完大概后无影无踪,可以说,这份信件,不简单。
他穿上外套,将信件放进口袋,起身,准备离开。骁迟在确认自己脸上并没有口水后,看陈许要离开,于是追上去,中途差点绊倒,他抓住陈许:“狗男人,干嘛去?”
门开着,屋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原本冰冷冷的脸上多了些温柔,男人回头,冲他一笑:
“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