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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师兄,开门见你是一件讪到死的事情

告白雨,告别杰

步晶娆“老师,这位是齐小白和赵雨,文章是他俩发的。”

赵雨“老师您好!真的给您添麻烦了,我知道是熊逛全球这方面的错,所以我们一定会赔偿,但是因为对我个人来说,压力真的很大。所以老师您能不能把赔偿费降低一些。”

“我要求赔偿,会给你带来多大的影响。小白,你先说。”

“我可能会吃不饱饭。”

“吃不饱饭…不瞒你说,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但是我也吃不饱饭。你信不信?赵雨你呢?”

“我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

“给我带来麻烦?你要做什么?”老女人冷笑道。

“您误会了老师,我吃不饱饭,可能会去抢狗剩。导致本市流浪动物变多,导致您不停的收养。”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说话有意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缓和,老女人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说到:“你们有所不知,我为了创作这些作品,付出了多少时光和心血。就拿老建筑角标那篇来说吧。前后一个月才写完,主要不是写,是找。我每天泡在档案馆里面翻找,那些资料有些并不是百度一下,谷歌一下就能出现的。很多上个年代人的手写体,就跟现在医生开的处方一样,非常难以辨识。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线索,去现场拍照,也要兜兜转转很久。那些陈年的印记,仿佛也等了我很久一样,终于得见天日,但是很多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建筑翻新特别快。你们现在不打招呼就直接拿走,PS随便加个水印也就一分钟,但是我的工作就真的没有意义了。我所要的意义,真的不是几万块钱赔偿费,我希望看到人们对历史的尊重,而不是把它当成赚流量的免费素材。”

“老师,您这么一说,我们感觉更赔不起了。”步晶娆深感这个老女人比较难对付,但是却没想到老女人呢并没有接下来纠缠赔偿的事情,而是给三人讲起了过往:“我之所以一怒之下告上了法庭,也许和我年轻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有关。当时曾因为一篇原创文章的版权问题,和同事起了纷争,后来我被无辜辞退。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所以我能体会到原创带来的艰辛和不易。我看你们也是后辈,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零钱过来,就给我当赔偿就行了。也不是给我,给这些猫猫狗狗吧。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

三个人听到这话!简直高兴的要跳起来!马上去拿钱包,一共凑了1000多块现金。老女人直呼:“行了,你们还得回去呢!返你们三百路费吧。”

赵雨真是被这老女人弄晕了,急忙说:“老师,我们还可以微信转给您,这些实在太少了。”

“我不要了,你们要是无聊,以后周末就过来陪陪这些孩子。最近我想弄个救助站,以后说不定规模会扩大。行了,我不留客了,我还有很多事情,你们仨就安心回去吧。”

“那法院的事情——”

“我撤诉。”

“谢谢老师。您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最愉快的周末。”

侵权事件过后,步晶娆成了企划部的热烈欢迎对象。经常往企划部跑,和J大军团聊聊天说说笑,但其实步晶娆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齐小白,她想要知道神秘电话是谁,只有齐小白能够成为杰过去的联系。天天往企划部跑,这件事情也让杰心里种着不愉快,莫非是和包前又有什么瓜葛?这一对研究员夫妇,似乎在绕着一个怪圈。

周末的时候,一大早步晶娆就起床了,收拾东西准备去见小白。杰刚睡醒,问她去哪里?

“我外出一下,约了一个校友。”也没有过多解释,就匆匆出门了。

杰心里满是不痛快,校友?你的校友不就是我的校友?弄得神神秘秘的。

步晶娆和小白在绽放小区外面的咖啡馆见面了。小白不知道步晶娆为什么要单独见自己,于是开口问道:“晶娆,今天找我是有事情吗?”

“小白,不瞒你说,我是要跟杰一直过到白头的。可是我真的害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来C城之前,你们班有个同学给杰打了一个电话,应该是个女生。我问杰什么事情,杰说有人要聚会。本来嘛,同学聚会是正常的,但是去年你们刚十周年聚会过啊,有什么理由再聚会呢?更关键的是,杰接到这个电话,一夜没睡。我都知道。因为我也一夜没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打不进你们的圈子。这些年啊,我倒认识你们一些在S城的大学同学,但是这个电话不是S城帮的同学打来的,小白,你要帮我,查到这个神秘人。因为杰什么都不肯说。我一问,他就说我胡思乱想。”

“晶娆,我很想感谢你替我解围。但是你们家庭的事情,我能帮到你什么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本身不是个脑子灵光的人,我怕是弄巧成拙。”

“你一定要帮我。你不用怕,上学的时候,你们班女生和杰的情分日常,你比我清楚,这阵子你多跟杰接触一下,旁敲侧击问一下,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

“晶娆,你为什么想到要找我呢?”

“因为我找不到别人了,只能找你。我心里有一根刺,我想要拔出来。”

其实找小白做自己的爱情卧底,步晶娆也是犹豫过的。她不能保证小白是不是就是那个神秘人,这种可能性她也是想过的。不过自从看见赵雨和小白在一起出双入对之后,她才最终选定了小白。步晶娆步步为营的计算着,谁也没想到,这个扰乱一池春水的人,就是这个颠三倒四的小白。

两人散了之后,小白想了很久。想当年杰意气风发的,喜欢他的人不在少数。没想到多年以后,自己还能卷入他的桃花债。但是此刻,小白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释放,步晶娆的密令,就像一个通往杰世界的特赦令。自己终于可以跟杰正大光明的见面了吗?一边是想要和他交流的渴望,另一边是道德的冷眼审判。

刚回到家不久,就听见有人敲门。齐小白以为是晴晴回来了,就去开门。最近晴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大周末的总是不在家。打开门之后,小白愣住了。杰站在门外。

“小白?你住在马导家里?”

“是啊,我租了她的房子。”

“真是巧的很,我今天打算来看看老师来着。”

“老师最近好像要结婚了,不住这里了。”

“老师结婚?真没想到。”

“是啊,我们也蒙了。你,进来坐吧,屋里现在就我自己。”

杰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屋来。环视着当年这个老房子,不禁感慨了一句:“老太太还是喜欢当初的摆设,我感觉自己挺穿越的。”

“是吧,当初我刚搬进来,跟你是同样的感觉。”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发现十年后重聚,真是一种尬聊。似乎熟悉,又不太熟悉。想要分享,又积累了太多的过往和秘密。 齐小白也不急着去打破沉默,似乎杰也这样想。想着这些年举着杰的帅旗,自己度过的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小白不禁苦笑了出来。

杰转头问她:“你这个笑,有点十年期的味道。”

“是吗?我这是来自1984年的微笑。”

“呵呵,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周杰伦都老了,咱们也都老了。”

杰面对这个把青春最长的暗恋献给自己的姑娘,有些无所适从。对他来说,那封信更像是别人的故事。但是对小白来说,那几千字就是整个青春。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熟悉的路灯熟悉的街道,开口问小白:“小白,去年聚会,就只有你和左糖没有来,真的挺遗憾的。”

“纪念册和照片我都收到了,虽然我人没去,但是真的感受到了。你们拍的每一张照片我都倒背如流。”

“小白。”杰转过身来走到她身边:“当时我给你打过电话,你说你不去了。我也没有问你原因。你知道吗,海南那哥们都来了,可是你就在C城,这么近。我知道你是个非常恋旧的人,我知道一定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才让什么东西,阻隔了你来参会的路。但是,真的,上学时的欢喜悲忧,后来都是故事了。大家应该谈的起来,放得下。”

小白听着这话好像是在说自己,就笑笑说:“我哪来的故事,我就是混的不好,没脸见你们了。”

“你以为大家就都很好啊,都挺惨,哈哈。”

“得了吧,我听女生这边说,你们聚会可happy了呢!有人似乎把老婆孩子老丈人老丈母娘都带去了,而且你们还互相爆料表白,听说班花被表白了七次。”

“没有,都是苦中作乐,给自己一次放肆回想当年的机会。你知道那个王光吧,他毕业后天天吃路边摊,最后给自己吃出肠胃炎。我们问他过得就这么惨?他说要多惨有多惨,离校长大的日子,就是在大众澡堂洗澡,在二手沙发休憩,在地下商场逛街,在路边小摊撸饭。但是一个个却要在白领大厦里装精英,为客户打造精品生活方案,完全不知道交集在哪里。”

“哈哈!”

“还有那个跟班花表白的七个人,有三个从小鲜肉变成了胖子,我们问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自己。他们倒是跟接口相声似的一人一句: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界上只有无缘无辜的胖。”

“哈哈,你们真是热闹的很。班长,跟你表白的人也很多吧?”

齐小白想到那个神秘人,不禁开口问道。

“我?唉,并没有。倒是我吃的七碗白饭比较白。我就是负责狂吃,然后张罗其他人狂吃。那阵子聚会,每天晚上一大聚会,啤酒造二十箱,盘子全见底,这帮狼跟上学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真的没有人跟班长表白,我看到一张照片,你两手牵了十几个女生在压马路。总有一款是你的!”

“其实,后来是有一个的。”

“真的有?”小白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她现在应该找到真爱了。”

“啊?真的吗?是,谁啊?”

杰并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小白,有东西喝吗?”

“啊!有,我去拿饮料。”拿回来一瓶橙汁,满屋子找杯子。杰看到窗帘后有一个杯子,拿出来递给小白。小白看到自己当年定制的这个马克杯,心里沉降了一截。

杰坐在沙发上喝着橙汁,一边看这个大大的马克杯。上面是一个男子的黑炭素描背影,落款提着一句话:你用背影赢了天下,不必回眸再乱芳华,2007年10月。这应该就是自己了。

小白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杯子不要露什么马脚才好。心下慌乱,就随意谈着杰的妻子:“步晶娆可是很喜欢你呢,你们刚来熊逛全球那会,她就跟我说,说你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呵呵,虽然晶娆有时候会暴脾气,会不开心。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有太多不确定。我们两个都是漂泊在外的人,一年又一年过着没有根的日子。有时候想,为什么要远离家乡,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但是生下了果果之后,渐渐的开始把S城当家了。晶娆刚生孩子那年,我们过得特别不容易。她总担心自己身材走样了,工作又停了,担心自己会变成无用的家庭主妇。于是每天晚上烧八道菜给我。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吃不完的!她却说,我现在就剩下这个能勾引你了老公,等我减肥成功恢复美貌,菜就减量了。减肥五斤,少烧一道菜,就这么定了。我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然后那段时间就天天吃八道菜,我自己倒是胖了不少。”

听着杰絮絮叨叨的说着和步晶娆的过往,小白心里五味杂陈。杰和步晶娆一起吃过的盐,比齐小白和杰走过的路还要多。有事实发生的人,才能体面的堆砌怀念,没有事实发生的,只能拙劣的修补梦想。

看到小白失神,杰于心不忍。关于青春,关于流年,自己何尝不是隐藏了什么,放弃了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赵雨来敲门找小白,开门后看见杰也在这里。这是两个小白最心爱的男人第一次正面交锋。赵雨一只脚刚探进来,杰的气场感觉像要击退自己的另一脚一样。赵雨狠狠的拖着另一脚,强势插入。

杰看见是赵雨,先站起来打招呼:“小钱同学,你好。”

“不敢当,杰师兄。”

杰看着赵雨一副占山头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如果这真是小白的归宿,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

“小白,我先回去了,你和赵雨聊吧!”杰转身要走。

赵雨却一把拦住他:“杰师兄,你走的太早,怕是辜负了良辰美景啊!”

“赵雨!”小白呵斥着。

杰停住脚步:“小钱同学有何赐教?”

“去操场来个百米生死时速,大周末的,你应该有时间吧。”

杰心里想着:“就看看这个小子是怎样一个人。”于是当下答应赛跑。

小白急匆匆的跟在后面,怕赵雨再发什么彪。三人来到J大操场的跑道上,赵雨跑过去示意了终点位置,又跑回来准备开赛。杰看着气喘吁吁的赵雨,问道:“你先休息两分钟,咱们再跑吧!”

“杰师兄,你不用让着我,虽然你一直优势在前,但是就算是输,我也要拼一拼。”

小白远远的看着俩个人在那边嘀咕,并不知道两人在明枪暗火中。

开跑后,赵雨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窜了出去,感觉不跑第一名我就去死一样!然而杰并没有动地方啊,杰根本没有打算和赵雨赛跑。赵雨第一个跑到终点,高兴地做了一个大跑跳,这一下不要紧,重重的摔了一脚。小白和杰连忙跑过去查看。

赵雨发现自己被骗了,气不打一处来:“杰,你怎么玩赖呢!”

“小钱,我弃权了。真的,你赢了。不过你脚没事儿吧?”

小白随后赶过来,看到赵雨的膝盖流血了,担心到整眉头都皱起来:“你怎么搞得啊,非要跑步,非要跑步,赶紧回家包扎一下。”

赵雨站起身来逞英雄:“我不管,反正我赢了。”

杰见状不好再待下去,就告辞走人了,赵雨和小白来到604包扎。

“疼不疼啊?”

“啊~~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

包扎完了,赵雨还在那里喊疼,小白就纳闷了,怎么还疼?

赵雨看着近视眼小白,骗她说:“脸上也摔伤了。”

“啊?我看看。”小白凑过去检查伤口。赵雨跃起偷吻了她的脸蛋。

齐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到了,站在那里反应不过来。赵雨一瘸一拐的站起来,伸手去摸小白通红的脸蛋。小白一只手拍掉他的手:“赵雨,你这个混蛋。骗子!”

赵雨却深情不停:“小白,我没骗你,我真的受伤了。我心里受伤了。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瞬间,我感觉我自己走的太慢了,我怎么也追不上你们之间的十年。我想要拼尽全力,去跑,去赢,去打败时间。你给我机会好不好?”

小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杰之间的事情,也不能说步晶娆的委托和拜托。只好说:“赵雨,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回去,但是你要知道,我人在603,心永远在604你身边。”

“啊呀~我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小白最是听不得情话,此刻一颗心害羞到了顶点,赵雨再不出去自己就要窒息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发现这个马克杯已经很久没用了。想起自己曾经对自己的许诺:“终究有一天,杰在你的世界,就像杯子一样简单。”如今看这杯子,终于没有那么复杂了。

“委屈你了,小马,明天带你见见阳光。”小白把杯子收进了包包里面,准备带到公司去用。

熊逛全球会议室,杰和黎姐正在商谈公事,杰想着小白这些年工作的不容易,总想为她也做点什么。近来,关于小白的风言风语,还是会不时传到自己耳朵,从整容换面,到密室啪人,到原创侵权,再到和赵雨的“不伦办公室之恋”。他知道这些绯闻对于作风严谨的熊逛全球,是不好的消息,小白不能再丢掉这份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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