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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浮沉十六载

入眼的便是热闹的集市,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这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依山傍水,熙熙攘攘,喧嚣至极。

“怎么样?”夸策勇期待着他的回复。

李茂贞点了点头,“甚好。”

夸策勇嘿嘿一笑,“那是,这可是最大的集市了。”

二人行出甬道,进入了集市。众多男女老少穿流于市集中,众多蛊师带着自己的蛊虫,毒物在这里寻觅物件,吆喝声,讨价声,聊天声不绝于耳。

“你说的避毒珠在哪里?”

夸策勇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我很少来这里,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李茂贞本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罢了,边走边看吧。”

“好。”少年人脸色瞬间转晴,“哥,我跟你讲,这簋市子可有很多好东西,奇珍异兽,一绝的蛊术,还有各种宝物,日常用品也是应有尽有的……”

二人在集市上走着,总会惹些别样的目光。

“中原人?”

“看打扮应该是。”

“中原人来这里干什么?中原过不下去了?”

“谁知道呢,你小点声说话。”

“没事。”

有些人在一旁窃窃私语,讨论着鲜少外人来的簋市子为何突然出现一个中原人。

二人自然听了去。夸策勇尬笑了两声,“哥,你别介意啊,这里的人就是好奇而已,没有恶意的。”

“无事。”

李茂贞虽说面上不在意,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哪里有卖衣服的?”

“啊?”夸策勇想了一下,“往左走吧,我记得那里有。”

果然,沿着左边的路走了不足百米便看到了卖衣服布匹的摊铺。

“老板,买衣服。”夸策勇掏出十三个钱币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笑脸相迎,“想要什么样的啊?我这里可是整个市集花样最全的了,我跟你们说……”

“哥,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太花。”

“那这件呢,蓝色的,看着也典雅些。”

李茂贞手扶下巴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老板看两人根本不需要他,心里有些落寞,但还是笑着说道:“怎么样,看上这件了?”

“对,十三个钱够吗?”夸策勇说道。

“够了够了,还要退回你两个钱呢。”

“谢了。”

夸策勇一手拿着那两个钱币,一手抱着宽大的衣服,走在路上。

“哥,那里有间空屋子,就去那里换了吧。”

李茂贞身材高大,衣服也比平常人的大了不少,况且还附带着许多银饰,真是有些沉。

李茂贞看了一眼屋子,又看了一下夸策勇。

“好吧,把衣服给我吧。”

李茂贞接过衣服进屋换好,出来时让夸策勇忍不住称好。

蓝色素雅纹路,隐隐镌绣着苗疆特色花纹,颈间带着银饰,左手腕带着银环,腰间缠着素色黑腰带,衬得李茂贞更显英俊。

“走吧,去寻避毒珠。”

夸策勇赶紧跟上,“哥,你这一身真的好看,你真适合我们苗疆的衣服。”

“是吗?”李茂贞看了一眼手里中原的衣服,随后一把扔给了夸策勇,“这件衣服你帮我抱着吧,将来回中原时要穿的。”

“啊?你还要回去啊?”

“那当然了,我来苗疆就是为了中原。”

“哦。”夸策勇有些心情低落,将怀里的衣服叠了叠,抱好。

路过其他衣铺时顺便买了一块布,当成包袱布,把衣服放了进去。

“请问一下,你知道哪里有卖避毒珠吗?”李茂贞向路边一个小贩问道。

“避毒珠啊,那可是个稀罕物,一般不会在路边卖,只能去拍卖会碰碰运气。”

“拍卖会?”

“是啊,避毒珠很抢手的,尤其现在万毒窟要举办迁阶大会,没几个钱还真拍不下来。”

李茂贞扶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拍卖会在哪举办?”

“南边,最气派的房子就是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

“多谢。”说罢李茂贞拎着夸策勇就往南走。

夸策勇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叹了口气。“哥,你有多少钱啊?”

李茂贞皱了一下眉,掂了掂自己的荷包,有些心虚。“够了。”

“真的?哥你可真有钱。”夸策勇满眼都是崇拜,也没想要是真还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连一件衣服都要他来付钱。

李茂贞干咳了一声,没说什么。

二人走了约两刻钟,看到了不远处人潮拥挤,走进看到一块巨大的牌匾上写着“竞宝堂”。

“应该就是这儿了吧。”

李茂贞没说话,径直向大门走去。

竞宝堂共有三层,一层就是大堂,摆满了桌椅板凳,桌上放着些糕点茶水,全部免费。二楼就是一些有钱的商人坐的地方,都是隔间样的,只要有钱就可以包间。第三层,基本上是有些权利的人才入得了的,而且是堂长请来的大人物,要么是来撑场子的,要么是来视察的,要么就是堂长的好友,前来叙旧,基本对于拍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好大啊。”夸策勇忍不住感叹,“要不是跟着哥哥你,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进这种地方。”

“行了,赶紧找个地方坐吧。”

夸策勇背着包袱到处乱窜,“哥,这没人,就坐这吧。”他招招手示意李茂贞过去。

二人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坐下,这张四人桌除了他们二人竟没了别人。

“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快了,哥你别那么急。”

“我没有,只是问个时间而已。”

夸策勇撇了一下嘴,没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快一天没吃饭了,真有些饿了,而且这点心还挺好吃。

突然一阵喧闹,吓得夸策勇手里的点心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吧。”李茂贞面不改色,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皱起了眉,放下了茶杯,然后拿起点心尝了一口,眉头才舒展开。

夸策回头一看,果然啊,一个身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女上了三楼,还带着众多仆人。

余下的一刻钟陆陆续续有这样的人进来,每一次排场都大的很。

“拍卖开始!”

话音落,原本喧闹的会场安静了下来,人们都满眼期待。

竞品拿上台,打开遮布,里面是网状笼,笼里关着一条浑身都是黑绿相间的花纹的蛇。

“第一件竞品为莽山烙铁头,稀有毒蛇,是炼蛊的绝佳材料,起拍价五十两白银。”

“五十五两。”

“七十两。”

“七十三两。”

“一百两。”

众人纷纷叫价,最终以一百五十二两白银拍给了一个蛊师。

“好恶心啊。”夸策勇忍不住说道。

“你不是炼蛊的吗,怎么会觉得这种东西恶心。”

“我不喜欢蛇,还是我的毒蝎可爱。”夸策摸了摸腰间的虫罐,满意的笑了笑。

李茂贞一阵无语,拿起了茶杯,刚端到嘴边又放下了,拿起点心咬了一口。

第二件竞品端上台来,打开遮布,一个木盘上放着一块圆形玉璧,颜色有些泛黑,显然年代已经久远了。

“此为西周时期的虎纹玉璧,玉质青绿色,刻有虎纹,起拍价七百两白银。”

一层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叫价,叫价的大多都是二楼的人,三楼也有个别感兴趣的人叫叫价。

最终以一千八百两白银拍给了一个商人。

“一块破石头有什么用。”夸策勇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花那么高的价钱卖一块玉。

李茂贞摇摇头咬了一口点心。

第三件竞品摆上桌子,掀开布看到一颗碧绿的珠子放在托盘上面。

李茂贞的视线聚集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竞品。

“此为避毒珠,进入万毒窟需通过毒瘴,有了它便可避毒于方圆数丈之外,起拍价三百五十两白银。”

“哥,是避毒珠。”

“嗯。”李茂贞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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