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米松糕吃了个差不多,刘耀文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丁程鑫把他叫住问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一个人有点无聊。”
刘耀文的笑容悄悄爬上脸颊,眉眼弯弯没有了平时的器张跋扈:“闲下了就来,一定来。”
丁程鑫对“闲下”没有明确的概念,他不知道地下党具体的工作是什么,只知道他们有一点疏忽就会被调查,酷刑相逼,问不出话就会被拖到广场上枪毙。
他也不懂刘耀文这种不愁吃穿的富家少爷为何要冒险做这种事,或许他的心里真的装着祖国山河吗。
下次见面确实没能相隔太久,仅三日刘耀文就再次回到旧洋楼里,本不该这般快,原因是管家替他口头带消息时,发现丁程鑫病了,他到的时候,丁程鑫还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连丁程鑫自己都觉得奇怪,唯一的外出甚至只是在楼下短暂的站立远望,竟会染了发热,身体酥酥麻麻倒在床上一天一夜。
清醒过来是因为丁程鑫感到有人在轻轻捏他的肩,耳畔一直有人唤他姓名,他不太舒服的翻了个身睁开眼,刚巧对上来者泛着心疼的眼神。
“你来了。”丁程鑫依靠手臂的力量贴着床头木板起身,长久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加剧了因发热导致的全身疼痛。
“梨汤对嗓子好。”刘耀文将一碗还冒着香甜热气的梨汤放在床头桌上,又拿出一包药,“早晚都得吃。”
“谢谢。”
其实丁程鑫脑袋里想说的话不止这些,可他实在是太累太难受了,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下去。
刘耀文注视着丁程鑫,仿佛也在等他开口,后知后觉这样盯人有些尴尬,连忙起身出去,边走边说:“有需要叫我,这两天我不走。”
丁程鑫借着半开的门缝看到刘耀文拉开橱柜,抱出个厚厚的被子,大概是被子又大又重,他看到刘耀文经历了一些困难才成功把被子移到沙发上。
外面的流言蜚语都喜欢给刘耀文冠上纨绔子弟的名号,既没有大少爷的学问,也没有二少爷的经商头脑,纯依托那张英气的脸才免得世人厌烦,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纨绔子弟面具下隐藏的是想要重振山河的恢宏少年气。
可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梨汤和中药的功效很强,丁程鑫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清晨叫醒他的终于从噩梦换作一缕刺眼的阳光。
刘耀文当时在书房里写字,眉头微蹙,留声机放着舒缓的洋音乐,一起一浮落在他的笔锋上。
“字写的不错。”丁程鑫来到他边上,俯下身子来看。
他的笔锋里没有犹豫不决,看准折笔勾笔便敏捷落笔,不受束缚,刚劲又有力。
“要是再软一点就好了。”丁程鑫拿了旁边的笔和废纸,写了相同的字,“拐弯的时候可以慢一点。”
刘耀文愣愣的看着丁程鑫,伸出手想要覆上他的额头又停下:“你感觉好点了吗?”
丁程鑫点点头:“好多了,快试试我的方法写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