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结束了。”
寒风在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苦难,洁白的雪花一片片落下,初雪来了。
在寒冷下,费沁源睁开了眼睛,本能的抱住手臂。
“下雪了?”他慢慢爬下床。
轻轻打开窗子,刺骨的寒风没入身体,“初雪,我不在你身边,我好想你。”
还没死呢,她意识到,颤抖的手臂抬起关了窗户。
换好衣服,朝门外走去,敲了敲袁一琦和沈梦瑶的房门。
“吱呀...”门被打开了,引入眼帘的是睡眼惺忪的袁一琦和正躺在床上的沈梦瑶。
费沁源踏进了房门,“小心点,瑶瑶在睡觉,”又放慢了脚。
“你应该要做出决定的。”
“什么决定?”
“沈梦瑶。”
袁一琦沉默了,转眼看看沈梦瑶。
“我们怎么办。”费沁源开口道。
还能怎么办。
袁一琦捏紧了拳头,“报仇。”眼睛目视前方的人。
“你觉得....”费沁源思考了几秒,“左婧媛会背叛我们吗?”
“不会的。”
“为什么,她倒戈的几率不大吗?”
“她不会倒戈的,对面的唐莉佳还被绑着呢。”
“真的?你相信她?”
“信,他是我兄弟,很好很好的兄弟。”
话音落下,费沁源轻笑一声,“她最好是。”转身离开房间。
费沁源捞起椅背上的龙袍,带上保暖的绒帽,一脚踏进风霜里。
远远望去,白雪纷纷里有个身着白色丝绸的男子,正是左婧媛。
好一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在看什么呢?”费沁源凑上前去。
左婧媛回头嘴角轻轻上扬,“在想她。”视线转回瑞雪纷飞里。
他们两个都一样,一样想她,至于她是谁,也不必多说了。
现在的费沁源很明确,自己未来要共度余生的人究竟是谁。
看吧,天命。
她们四人换好衣服之后,雪停了,地上积着厚厚的雪白,一脚就陷下去了。
这时的悠唐京城,连个车都行不了,只好徒步跨雪。
段艺璇早知今天会堆满雪,就派下人用铁铲清理雪堆了。
前前后后忙碌着,所有的雪都被送进燕王府里。
段艺璇崇尚艺术,请了当代数名艺术家雕刻,刻得好,该赏,若刻的不好,就再没看见过了。
大多都是人体雕塑,不过段艺璇从没让别人进过自家府里,也刻的不是丫鬟,看这体态,倒像是个上吊寻死的人,听说段艺璇就欢喜这样的格调。
既不是丫鬟也不让府外的人进来,那还会是那些人会出现在燕王府并且摆出那样的体态呢。
费沁源四人一进去,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入,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用雪雕刻出了一个坐在刑椅上的人,长发及腰,大概是个女人,两手腕被绑在身后,旁边用猩红的血色点缀着。
此作品的亮点是,雪上的人,脖子上正垂着银色的项链,仔细看,是三个特别的字,左 婧 源。
“燕王府可从未接纳过贵客,陛下,你们可是第一批。”段艺璇靠在金黄色的龙头边用轻蔑的眼神望着她们。
“你什么意思!她到底在哪?!”左婧媛的怒火被点燃了,把腰间的宝刀抵在段艺璇的下颚。
段艺璇不屑的推开眼前的刀,轻笑说道,“你觉得呢?”
“我要杀了你!”
左婧媛拔出宝刀向段艺璇刺去,被轻盈的躲开了。
乒乒乓乓的响声点燃了府里的燃烧的烈火,“府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段艺璇说道。
左婧媛哼了一声,后退几步,用手掌拍了拍费沁源。
一招手,紫禁城的士兵破门而入,怒视着眼前桀骜不驯的燕王陛下。
胜还是败?“准备好了吗?袁一琦。”
准备好了。准备了离开你。
费沁源和袁一琦一同推开沈梦瑶,把她叫入身后的侍卫手中,“请把她送回去,拜托。”
沈梦瑶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带走了,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同样逃不出来。
一刹那后,是生命的交相辉映,锋利的宝刀朝前刺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赤红凤凰。
手起,刀落。
“陛下,要结束了。”
段艺璇挥了挥手,谢蕾蕾从背后接应着。
“其实,我早就派人杀了姜杉,你不知道吗?”
.....
费沁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什么时候?”
段艺璇用轻蔑的语气回答道,“你刚走的时候,她也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你永远也看不见她了。”
“你每次都那么努力,以为能挽留所有的人,你知道吗,她们都是因你而死的,是你活生生的杀了他们。”
晶莹的泪珠混杂着落下,一滴一滴都如此清澈,仿佛能看到一个一个的故事。
第二个手起刀落,却是一个鲜活生命的结尾。
谢蕾蕾抡起长剑朝袁一琦刺去,背后涌上了无数个悠唐士兵的长矛,结局便是死不瞑目。
“求求你,不要伤害....沈....梦瑶。求求你,我什么都要没了,求你放过她吧。”
求.....你。
话音刚落,刀也落了,人也落了,心却还热着。
左婧媛避开了身后的长矛,转身刺中了谢蕾蕾,一命换一命,“镇南王殿下,回家吧。”
随即相拥在一起。
故事的最后一册,结尾了,结尾是,段艺璇把她们雕刻成了形状怪异的人型。
用雪包裹着,身体一样冰冷,再也看不见你了,愿我们在温暖的天堂相遇。
雪的里面,是一颗颗炙热的心脏,连同一起被封锁在燕王府中。
燕王府的院子里,手起刀落,一颗颗生命,死不瞑目。
费城王朝,亡了。
“这是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