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离开那通商口岸后,便前往较为安全的天地魂宗。
炎阳帝国位于魂岩大陆的东南位,寒封帝国位于西南位,而天地魂宗则身居北位。
炎阳帝国的整片国域中,山峰山峦较少,地势普遍比较平缓。常年炎热,冬天也只是下些雨,很少下雪。炎阳帝国的帝王名叫“龍穆”,拥有国家政权的高员议会名叫“炎会”。这个国家有五座小城,一座主城,主城的名字叫“天觉”。
寒封帝国的整片国域中,山峰山峦较多,地势也比较复杂。而且和炎阳帝国相反,此地常年下雪,夏季更是暴雨倾盆。寒封帝国的帝王名叫“北骞”,拥有国家政权的高员议会名叫“霜廉”。这个国家也有五座小城,一座主城,主城的名字叫“天朿”
同时,炎阳帝国与寒封帝国相互对立。
天地魂宗并不像炎阳帝国与寒封帝国,天地魂宗的占地面积比炎阳帝国和寒封帝国大。国域广袤,山峰山峦,树林竹林,也是应有尽有。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并不是某个帝王,而是八个城池中的大宗族以及大门派,一同组成国家的高员议会,名叫“宸”。而且这个国家并没有主城。
夹在三个国家边境线的区域,便是三个国家互相来往的要道。凌天宇他们到达的通商口岸便是在那要道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国家管理的原因,而三雄势力严抓严打的毒品也是从这个要道的海岸中,运往边境大陆的。
叶枫用剩下的“一点”钱在天地魂宗买了个小屋下来。这个小屋不大不小,已经足以让他们三个生活在一块了。
“叶枫你可真行啊!在驿站的时候和月秋分房睡,现在到了天地魂宗这里安全了。买一个房子并没有错。主要是,你居然就搬两张床回来。”凌天宇非常无语地看着房子里的两张床,好似什么都懂地看着叶枫。
叶枫也是非常尴尬地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那空荡荡的口袋,一脸苦笑地说:“不是啊,我真的没钱啊!我那么多年赚的钱也只够买个房子而已,能买两张床算不错的了。”
凌天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多管叶枫,听从了器中玄天源的指示,出了房子准备练无式。
叶枫趁凌天宇走了之后,奸笑着从右手手心的器中拿出了一大袋的钱币,笑嘻嘻地用左手拍打着这厚实的钱袋。
月秋偷偷从背后用充满贪婪的眼神看着叶枫,一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枫冒着冷汗,身子直哆嗦,脖子犹如机器人一般一卡一卡地扭头看向月秋,结巴地说:“月......月秋。真的没钱了,这一袋子只是我收集的破烂而已,真的真的没钱了呀......”
月秋也是微笑着拉着叶枫,说:“走吧,亲爱的,我们去逛街吧。”
叶枫带着空洞的眼神和沉甸甸的钱袋,被月秋生拉硬拽地拖出了房间。
凌天宇走进了一座大山的深处,因为如果就在嘈杂的地方学习这种异魂功,很容易就会被其中招式的魂力变化给打乱体内的魂力属性,从而走火入魔。所以玄天源才会让凌天宇去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从而保证凌天宇和自己的安全。
这个深山中,树林和竹林都交错共存着,有很多的飞鸟的在这山中叽叽喳喳,怪蛇猛虎也是争相捕猎。明明这山中动物极多,而且这些猛兽们都充满着野性,却让人有一种能静下心来的感觉,真是神奇。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魂力非常充裕,浮躁的心也得以平静了下来,这感觉太奇妙了。”凌天宇感受着这大山中的空气,身体有一种要漂浮起来的感觉。
“当环境不受污染,魂力自然会充沛的。这里的野兽可能会干扰你,但是有如此充沛的魂力也足以让你不受这异魂功的反噬。比起刚才的街道,这里实在是安静太多了。你不觉得吗?”玄天源一边说,一边控制魂力使自己从凌天宇的器中出来。
凌天宇从器中又拿出了一开始叶枫给他的那卷棕色卷轴,这便是无式卷轴。
叶枫会给凌天宇无式卷轴,就是因为轰破的属性单一,只是火属性的攻击。这样单一的属性攻击,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克制这个属性的斗魂者压制。为了将来的复仇,他当然是选择给凌天宇最好的资源,让他强大到能对抗拥有神器的铭天和叶连景。
玄天源早就猜到了叶枫的小心思,但他现在手里并没有什么可以供凌天宇速成的魂功或是其他卷轴。所以借着叶枫这个想法将计就计,能更好地训练凌天宇。而且现在凌天宇还未从队员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眼神真的越来越冷酷了。
“这个棕色的卷轴真的有用吗?”凌天宇打开了棕色的无式卷轴,发现只是空白一片,“嗯?一个字都没有,你这让我怎么......”
凌天宇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部玄天轰卷轴,该不会也要往里面注入魂力吧?说不定呢。
于是他坐了下来,紧闭双眼,开始往卷轴里面注入魂力。也不知是凌天宇变强了还是什么,在凌天宇注入魂力的时候,这些魂力居然是以实体化的蓝色晶体从他的器中一节一节伸出来的。这些实体化的蓝色晶体居然围绕起了凌天宇,将他包围起来。
“好小子,倒是知道该往卷轴里注入魂力啊!有些高阶魂功是一些大宗族的东西,需要魂力带动血脉激活。这也就是为什么魂功和那些卷轴需要魂力激活了,而那些比较普通的魂功就没人设计保护了,包括你现在正在学习的无式也是。”玄天源说道。
凌天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周围围绕着自己的那些蓝色魂晶并不感到惊讶,看来早在释放魂力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魂力的变化了。这些蓝色魂晶如会动的蓝龙一般,居然在凌天宇的身边旋转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全部冲进了打开的无式卷轴中。
这无式卷轴一边吸收着蓝色魂晶,一边在棕色的纸张中显现出黑色的字来。
“好了,上面已经有字了。”凌天宇拿着无式卷轴站了起来,仔细地观看着上面飘逸的字迹,“首一,调内五属于器手五指,定魂力以现属象......什么意思?”
“你不是看过些古籍的吗?这句话这么简单都不会?调动体内的五种属性到右手的五指上,稳定魂力,让五种属性显现在右手的五根手指上。”玄天源解读道。
“本来魂力就包含着五种属性。如果这么练的话,岂不是要将魂力分开?”凌天宇看着自己右手的黑印,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该如何将魂力的属性分好。
“没错,这就是无式危险的地方。魂力的变化是所有普通魂力招式的一大突破点,因为非常危险,所以很少人会练这种东西。如果是一部比较低阶的魂功,里面很少会记载有关魂力变化的招式,因为有的时候连创作着本身也不会魂力变化的东西。
“而我交给你的玄天轰可是集我所有智慧的精华,其中关于五种异种魂功卷轴的招式也是有所记录的,不需要你再给他重新命名。当你学会了无式之后,便能使用玄天轰中的无式系列招式了。”玄天源也是充满骄傲地吹嘘起了自己撰写的魂功。
凌天宇冷静下来后,便感应着体内魂力的流动。这些魂力真就如血液一般在脉搏里穿梭,又与血液融为一体,能清晰地感觉到魂力那杂乱无章的属性。
他将右手设立为像总站点一样的东西,在右手手臂上开始分类着体内的魂力。因为血管之间的交叉,凌天宇就让不同属性的魂力流向不同的血管。魂力感知着每根手指所连接血管的路径,然后将这些纯净的属性魂力给引导到手指中。
就在魂力流动流到一半时,凌天宇的心头突然一颤。砰!砰!砰!无数个赵舞蝶和易林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被死亡,犹如踩死蝼蚁般,一片接一片地消失。接着又出现了道鹰和凌渊对他的谴责,责怪他为什么不会自己判断,为什么不去救自己的队友。
轰!凌天宇右手的整条手臂突然爆炸,火花四溅。虽然没有把他的手给炸没,但是也把他的手给炸的通红,血管更是像爆青筋一般冒了出来。凌天宇左手紧抓着右手手臂,疼的嗷嗷大叫,摇晃着跪倒在地,腿瞬间就麻了。
“怎么回事?”凌天宇还身在惊恐当中,也是被刚才的那个爆炸给吓到脸都白了,“是不是我刚才分心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可恶啊,明明刚才就是一心一意的,怎么就分心了。”
凌天宇还想再试一次,立刻就被玄天源给打断了。
“不能再继续了。”玄天源打断了凌天宇,“这不是因为你本身的思绪而出现的问题,而是这无式有一样非常毒的地方。它会在你修行的时候深挖你内心的恐惧和悲伤,而且这不是你跨不跨过这道坎就能完事的。你需要自己去寻找内心的答案,而且不能消除这内心深处的东西。”
“你让我找答案,找到答案不就等于跨过这道坎吗?你又说不能消除这内心深处的东西。可是我找到了你所说的答案的话,这东西不是自然会消除吗?”凌天宇也是越说越乱,连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问题的本身在于提出问题的那个人,而提出问题的原因与提出问题的人无关,而在于创造这个原因的东西。”
凌天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玄天源这句话的本身就有毛病,什么叫提出问题的原因与提出问题的人无关啊?想着在这深山老林中,如此的寂静,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于是跟玄天源说自己要离开修炼的地方一下,想一个人静一静,顺便找到他所说的答案。
他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这大山中,这算是第一次和玄天源分开吧,真正意义上的分开。森林的寂静让他切身体会到什么是孤独,同时他自己也是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起了赵舞蝶和易林的那件事。
凌天宇漫步在这丛林中,走着走着转入到一片竹林。一时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一时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时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又一时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这一瞬,过了春夏秋冬四季,凌天宇也渐渐地走到了这片竹林的尽头。走出竹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期间古色古香,又不失庄严肃穆。高踞于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时,庙宇中走出一位白发老人。这个老人素手掬青霭,罗衣曳紫烟。仙风道骨,一表人才。
凌天宇顿时被这般景象给迷了眼,不知不觉地在往眼前的道观靠近,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他吸走一般。
凌天宇赶紧醒悟过来,瞬间警惕了起来,右手凝聚起轰破便对向那个白发老头,问:“看你这样子,你是此间的道士吧。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这白发老头介绍起了自己和这个地方:“我是此间道观的道长,此间是天封山天封道观也。”又解释道:“施主是无意间步行到此的。离开了,却又在原地踏步啊!不妨进我这道观当中,品一品仙茶,解读这人生百味呢。”
凌天宇也不知道干嘛了,手中的轰破居然化作了白雾。就这样,他迷迷糊糊地跟着道长进了道观当中,原先的警惕也是一晃消失。
这道观当中更是宏伟,无数尊道教神像屹立在长廊两边,每间屋子上都写有许多的诗词。香火的烟气更是飘来大堂当中,给人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道长和凌天宇面对面跪坐在一起,凭空就变出了两杯茶,递给了凌天宇其中一杯仙茶。仙茶的香气和香火的烟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仅如此如醉,还让凌天宇倍感精神。
“道长,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互相残杀。明明都是同根同源,却不停地在互相争斗。明明大家都是一家人,却不能和睦相处。我和赵舞蝶还有易林她们不也是村子里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没有意义的事情互相残杀?”凌天宇发自内心地发问。
“生物的本质在于汲取,不断的汲取便能更好的生存。我们也是动物,我们的血流中也流淌着兽性。并不是因为而去战斗,所以才是争斗的意义。我们所有人要的都是结果,从来就不是原因。贪婪也许不是本质,但是绝对是本性需要的结果。”道长喝了一口茶,解释了起来。
“但是,我还是害怕。自从她们死了之后,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们的影子。她们就像是幽灵一样纠缠着我,我能看到我手上的血,那是她们的血。我明明可以救她们的,可是......可是......”
“问题的本身在于提出问题的那个人,而提出问题的原因与提出问题的人无关,而在于创造这个原因的东西。”道长居然也说出了和玄天源一模一样的话。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心中的疑问是你自己提出的,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吗?”道长反问凌天宇。
“为什么提出?因为她们死了,是我亲手炸死她们的。”凌天宇的脸上写满了自责。
“提出问题的原因是因为她们的死,提出问题的原因与提出问题的人无关。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到你该做的了。选择包容内心的错误才是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消除错误只会让你忘却过去。铭记过去,包容过去,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道长张开双臂,凌天宇犹如孩童一般,撞进了道长的怀里,嘶声裂肺地痛哭了起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陌路人也能如同朋友一样吐露真情。
自始至终凌天宇想要的其实不仅是复仇,还有别人告诉他,她们的死不是你的错。
突然!那道长连同道观一起消失了,凌天宇居然就躺在一片草地上。凌天宇揉了揉眼睛,到处奔跑着大喊道长二字。原本想着去感谢一下那道长为自己答疑解惑的,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道谢,道长连同道观就消失不见了。
凌天宇惊奇地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只是离刚才训练无式不远的地方而已。难道刚才自己是在做梦吗?怎么可能啊?如果这是梦,那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他一步步地走回到了玄天源的身边。
“嗯?你说去散步,怎么这么快啊?”玄天源才刚坐下,见凌天宇回来,就又站了起来,“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解掉了许多迷茫啊?如果没有的话,还是不建议你继续学习无式的。”
凌天宇眼含泪水,对玄天源说了句:“谢谢。”
玄天源笑了起来,回答道:“那我们继续吧。”
凌天宇再次感知着身体的魂力流动,又像刚才那样,一点一点地将魂力进行分类,调动到五根手指上。
果然,那个噩梦再次袭来。满身是血的赵舞蝶和易林缓慢地靠近着凌天宇,嘴里头不停地说着都是你的错。凌天宇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便是瞳孔发光,上前便抱住了噩梦中的赵舞蝶和易林。
“我对不起你们。我也许不知道该怎么改变人性,但是我想,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们复仇的。我的命也是用你们的死换来的,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我会铭记你们的名字,赵舞蝶,易林。”
在突破瓶颈的一瞬间,凌天宇的器猛然开启。黑印覆盖右半身的速度极快,用不到一秒的时间便使器完全开启了。器开启的同时,不同属性的魂力也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右手的手指中出现。
拇指上出现火焰,食指上出现水流,中指上旋风,无名指上出现雷电,小指上出现土块。这便是无式。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凌天宇内心的喜悦感涌了出来,他完成了一件他这年纪不该完成的事情。
玄天源也是欣慰地笑了,这是凌天宇自那次事情之后第一次笑了。同时他也发觉,有人在暗中帮凌天宇解读自己话的意思,而且还为凌天宇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不远处的天封山之上,一间破破烂烂的道观中,坐着一位喝着酒的醉醺醺白发老人。
“天封阴阳,乾坤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