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hoose

维妮感觉很混乱，她似乎一直以来也忽略了这点：所有人都围着她，但是她自己却当作理所当然似的。

换句话说，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这么直白的给她表白。

《这就是街舞》的行程已经过去一半多了，维妮躲了几天，他也没有再来找她，似乎是想给彼此留够空间似的，只有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才过来找她，比如传话，或者让她帮忙念什么稿子。

他，不，应该说是他们，都没有一开始对她那么好了，几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维妮看着就莫名生气。

维妮（干嘛这么明显嘛，我又不是没在自我反思。）

维妮有些泄气，她也说不上来那种奇怪的，莫名奇妙的无力感从何而来—好像她之前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现在是真实的陷入一种误境，感觉自己独自一个行走在漫漫无际的公路上，旁边是足以晒的人焦躁的日光。

越想越烦，她叹了口气把所有心事锁起来，整装起衣一副安然的样子去楼下吃饭。

——

刘宪华最近察觉到维妮的不对劲，但是因为怕自己多问，会让她不舒服，甚至察觉到奇怪的异样。

没错，他喜欢维妮。

想必谁的年少时代遇到这样一个灿烂的女孩子都不会，不…是一定会动心。

尤其她还陪自己度过了小半个年少时期的懵懂和成长。

刘宪华（无法放下，但是又不能轻易拿起来。）

刘宪华（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吧。）

他看着她被其他几个人照顾，他看着维妮因此高兴的露出笑颜，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却强装无事似的和自己妥协。

明明…明明心里发出的声音，和他做出来的事情是那么的不一致。

他看到过维妮开心的样子，所以比谁都清楚她笑着眼睛闪着光有多漂亮。

同样的，他也因此决不允许她眼里的光消失掉，就当是自己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又如何呢？

他喜欢维妮，这件事不需要那么多人知道不是嘛？

只要她还是这样能一直开心下去就好了。

至于他，哪怕做弟弟，做朋友又怎么样呢？刘宪华笑了笑，看着窗外沉下夜色里一片一片模糊的色块，闪烁的灯辉在他垂下的眼睫里最终慢慢落下阴影。

清瘦的肩膀挺直着站在那里，他垂下去的左手一直转着食指的银色戒指，整个人没有在舞台上被欢呼和热闹包围着的那种活力和鲜活。

像是被默不作声的死寂终于淹没，他静静的低头，在最后一秒轻轻闭上眼睛。

做风，做雨，落在你身边化霜，化雪降到你身上，这种感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

维妮静静的站在台下，看着他们和学员们的互动，突然觉得无趣极了，和导演说过，确认没有自己的事情后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卫生间。冰冷的水拍洒在脸上，触碰着她温热的皮肤，整个人略微有些晕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说自话似的开始言语：

维妮“到底是寻求什么呢？维妮？”

维妮“你在期待什么？想要什么？”

没有人给她回答，也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维妮任由水滴从脸上落下去，滴落，氤氲到她的领口，那一片白色的布料被浸透湿，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卫生间，却在门口遇到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维妮“…庚哥？？”

韩庚靠在门口，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美式咖啡，但是是热的，说着把自己那杯打开喝了一口：

韩庚“怎么了最近？要不要和哥聊聊？”

此话一出，维妮有些忍不住，好像是个小孩子受了委屈，她以前一直装作没事，甚至还找自己的原因，在这一瞬间，在韩庚那充满温暖的眼神里彻底溃不成军，一切被打散成碎屑。

维妮“…庚哥，我有点迷茫。”

韩庚“嗯，你说，哥是过来人，听听你怎么想的，哥给你出主意。”

以前没人这么关心自己，维妮感觉到有被深深重视，她点了点头笑着，眼眶里却充盈着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维妮“我感觉是我自己做错了。”

韩庚“嗯，你说。”

维妮“我感觉…他们对我太好了，而且我个人并不是那么值得他们喜欢的。”

维妮低下头，终于说出一直以来的心中所想。

维妮“他们一直都对我很好，所以让我产生了一种他们就应该这样的错觉…我知道这样想不对，我也知道我不能这样利用别人的好心似的，但是…”

维妮“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已经迟了。他们都表示出那种意思和倾向，可是我却…”

维妮急切的说着，脸上都是急切的迫切和仓皇无措，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现在有个人能让她尽情依靠，她也就直接脱口而出：

维妮“庚哥，我是真的很迷茫，我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面对他们，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选择谁？我该拒绝谁…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不出选择…”

维妮说着说着啪嗒啪嗒掉下眼泪，脸上一颗颗圆滚滚的晶莹剔透的眼泪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也委屈的不行，韩庚本就心软，见状赶紧哄她。

韩庚“哎呦，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傻姑娘，这种感情的事你得自己体会，而且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要难过也是他们难过，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最后会喜欢谁不是嘛？”

维妮“可是…我感觉我自己也有问题。”

韩庚叹了一口气，继续循循善诱：

韩庚“你肯定是也有问题的对吧？感情这种事情不能说是，你来我往，毫不顾忌的那种，之前你确实做的不好，但是意识到就已经很好了，现在就差改正了。”

韩庚“而且你也说了，他们都对你或多或少有那种心思，说的再直白一点，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大家都不会怪你的啊？对吧？”

韩庚“而且，大家既然能被你含糊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他们会完全意识不到吗？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该找问题，而是寻找答案。”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韩庚“你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哥就问问你，你心里最深处的答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