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先去校医室吧，先别写了，快去吧！”

监考老师把他从位子上扶了起来，递给他了纸巾擦去鼻血。今天上午他进考场状态就不对，脸色很青，没有血色。刚开始叫他趴下休息一会儿但他还是拿笔快速写着，考试进行到一半开始流鼻血了。

旁边的学生纷纷抬头看着他，露出担心的眼神。

他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将答题卡盖了起来。仰头用纸巾擦去了流出的鼻血，走出了考场。

“高二二班俞杰。”

“同学，状态不是很好，最近睡得好吗？”校医帮他把了脉，看了舌苔。

“不是很好，总是做梦，但是睡眠时间是够的。”俞杰双手攥拳，看向外面。

校医注意到了他的焦急，推了推眼镜，“你这应该睡眠不充足，心神也不太定，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家长说，及时就医检查。我现在看你就是精神不佳，加上感冒。休息不好会导致火气大，还会流鼻血，毛病可多了。”

简短休息了一会儿，便急匆匆返回了考场。

刚坐下不久，收卷铃声便响起了。还有两道大题未完成，俞杰从未试过做完卷子还有题的题目是没看过的，更何况是他拿手的数学。

学校外，市民们都在谈论着另一件事。

甫洛发生的杀人案，经过尸检，调查出了凶手的DNA，明确了身份。但是在同时，血检报告另人吃惊。凶手叫清壹，二十五岁，他的血液里充斥着大量病毒细胞。经过调查，研究人员初步断定为急性传染病，并属于非传染性疾病，人和人间不会出现传染。这类病毒还没有档案记录，这恐怕是第一例。经过一番猜测，最可能的传播途径是蚊虫叮咬。

不久后，使华远市民们更恐慌的是，边际区域发生的杀人未遂犯罪者已被捉捕。罪犯当时情绪激动，力气格外的大，满脸通红，眼睛血丝遍布。据说五个保安才将其控制住，最终注射镇定剂。而他的血检报告，和清壹的非常相似。也就是说，很可能疫情已经小范围爆发。而这种疾病会使人情绪激动，出现无法控制意识的行为，极端兴奋等。

【两日后】

学校开展了清积水以及全面清洁的工作，四处都有喷杀虫药的声音。怕学生吸入虫药造成伤害，都被要求带上了口罩。因为突发事件，全市的学校体检都被移前，确保获取每一个学生的血检报告。其他市民也都要在指定时间内前往医院抽血检测。

因为体检，下午的课程都取消了。

“咦，真么巧。诶俞杰，你怕抽血吗？”林薇薇和俞杰恰巧排在了同一条队，等候抽血。

“有点吧，我一般不看着手臂。”

“哈哈，你怕抽血呀，我就没怕过哩！明天应该就出成绩了，你......啊不，抱歉。”

林薇薇突然想起俞杰正因为考试出了小意外烦恼，她忘了这码事。

俞杰微微动了动嘴角，算是笑了笑。他的面色没有怎么恢复，还是有些青，但带着口罩不怎么明显。

抽血的护士让俞杰多吃点饭，血管都无遮无拦。他闭着眼，算是成功度过了这道难关。

“喂，测完项目没！”刘敖从后头拍了俞杰的肩膀，俞杰差点没把棉签丢了。

俞杰吓了一跳，“身高体重还没。”

“走，我这个也没弄。哎呀......杰哥怎么没和廖妹妹一起呀，好反常。”刘敖贱兮兮地瞥了瞥俞杰。

“没见到，别这么叫她。”俞杰皱了皱眉。

“嘿嘿......没问题。好了不逗你了，你去看医生了没，你到底怎么了？那天考完你回到班里我看你的样子和那木乃伊刚爬出来一样。”

“没去看，大概就是感冒。嗯......睡眠不足。”

“你也不用这么大压力，你这学习成绩保持的也是着实让我羡慕，要实在睡不着晚上睡前听听歌倒是不错。我觉得你这几天别来晚自习了，歇息几天。我可不想看你学着学着人没了，这样你就不能和我去图书馆了，谁教我数学？嗯......找别人也不是不行。对啊，你要再这样我真得找别人了。”

“......”

测完后，俞杰主动离开了这个口水佬。

上楼的时候俞杰下意识拉了拉外套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天更冷了。气温变低了，还有蚊虫叮咬，造成病毒的虫子应该比较顽强。

班前走廊有个身影正趴在栏杆上吹风。

“不冷吗？不穿外套。”俞杰走到她身边。

“终于找到你了，怎么样啊，有什么事没有？”廖西瑶急忙问。

“我没什么事，就......估计这一次排名会很影响吧。把外套穿上，我在这等你。”

廖西瑶还想说什么，俞杰示意她先回班拿外套。

宋微然出现在走廊尽头，很远就看到了俞杰。廖西瑶见到她只好呆在班里不出去了，坐在座位上观察。

“宋老师。”

“这么快测完了？我刚好想找你，今晚回家休息吧，我和你奶奶联系好了。现在出现疫情，而且情况也知道的不太全面，首要任务是要提高免疫力。”

见俞杰没有说话，“在担心排名吧？没有关系，影响不大的。你现在先休息好，才能避免下一次继续出现这样的情况。”

宋微然递给俞杰放行条，对他笑了笑离开了。

廖西瑶走了出来。

“没听太清，但估计是要你现在回去吧？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你要是请假，‘多一课’的练习卷我会帮你留的。”廖西瑶看着俞杰。

“嗯。”

体检完的学生多了，走廊开始有人经过，避免误解，两人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