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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绝,王映雪还够狡辩些什么。即便她为自己辩解,唯恐周边之人根本不敢信,平日她怎么对窦娇娇的,府中谁不知?心有多偏,倘若有一把衡量的尺子,窦明占过半,剩余的,也无窦娇娇。
窦娇娇那双眼睛里尽显冷艳,泛起一丝殷红的涟漪,唇角讥讽般地抿了一口,伴随着欲之颤抖的声音,睫毛并同一抖,苍凉极了。
窦娇娇“母亲既生我但从未养我,母亲倒是对妹妹呵护有加。”
窦娇娇“如此,你凭什么管束我、指责我?母亲问问你的心,它曾经一刻有过红色吗?”
答案是,打窦娇娇一出生长至三岁开始,王映雪便弃她于不顾,交给了府上聘请的一位奶娘喂她乳。
不然,她早死了。
“…”
听罢。王映雪眸光闪烁慌乱,她促狭地将视线瞥开不去瞧窦娇娇死盯、愤恨只为讨个说法的眼神。手绢更攥紧一握,跟惭愧懊悔与之交接的,是骨子内的毒辣、憎恶。
王映雪“你…”
王映雪咬牙切齿地,脸上逐渐扭曲不堪。
继而补充,指桑骂槐道。
王映雪“从今日起,我没你这个女儿!”
窦娇娇“少拿这破烂招来恐吓我,我更不愿认你做我娘,我嫌恶心!”
窦娇娇刺眯双眼,怒视王映雪,就连特意派人寻来的新鲜樱桃也被她砰地一摔,圆滚滚烂在了脚下。
眉骨间藏匿不住的阴戾爆发而出,像如见了仇敌般的狐狸,惹醉芳菲的瞳孔森冷无比,仿佛立刻要将王映雪断肠命似的。
令人嘘唏又如何,纵她重生,上辈子扬名京城的恶役,那股坏性,尖酸刻薄的脾气,一点也没改变。
待她甩袖要离开时,突然不知何冒来了高壮的男丁擦碰了她肩膀,令她顿感疼痛,等男丁晃过神之际已经浑噩地跪地求饶了。
?“小姐我不是故意…”
窦娇娇“滚啊!”
窦娇娇欲狠地扇了男丁一巴掌,以解方才受王映雪的憋屈,全撒泄到往枪口上撞的无辜者身上。
?“…好、好,我这就滚…”
男丁屁颠尿流提裤便跑。
窦昭:“…”她搞不懂,为何今世的窦娇娇,仿佛更加恶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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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场贼喊捉贼现场,第二日一大早传入窦世英耳中。
窦世英大发雷霆,唤王映雪速赶往厅堂质问。
根据婢女来报,此时的窦明听闻王映雪被窦世英审斥后,搁闺房内哭了一场。
窦府上下乱成一团,人人心急焦灼,反倒是窦娇娇,她神色悠闲地手指尖捻着花朵,凑近闻了闻,姿态潋滟,面露挪揄。
窦娇娇“怎么,她还再哭呢?”
?“三小姐已经不哭了,但她过于担心夫人,闹着要见老爷...”
窦娇娇眉挑,唇角抹起一丝玩味。
窦娇娇“见父亲?妹妹可真好大的胆子,以她愚笨木头没胸没屁股的,凭什么比我还恃宠而骄?”
窦娇娇“她配吗。”
“…”
婢女们缩着身,欲言又止,胆怯地小声开口。
?“依小小姐,那该…”
少女愤然打断。
窦娇娇“让窦明滚过来!”
窦娇娇“亲姐姐回府,她难道不该迎接?”
“…”
众人面面相觑。
完蛋,她们这位难伺候的主发脾气了,这下窦明可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