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洒满浴室,是夜里了。
边伯贤托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以往都是在放空,现在是在想今天下午。宋袭野带着自己去捉蝉,说是要比自己捉的多,从头到尾真正抓到的只有一只。
想到这里边伯贤就笑了。
要是让宋袭野看见了又得让他多笑笑了。
弄堂的孩子不少,大家平时成群结队的玩的不亦乐乎。边伯贤在弄堂的孩子里是绝对的异类。边母在别的孩子交换玩具玩的时候把边伯贤锁在家里读书,说是没有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好奇心不会永驻,会因为时光的打磨慢慢平滑。
孩子们不知道边伯贤是个怎么样的人,听着家里的大人说边伯贤的父亲爱喝酒,喝完酒就跑出来打人骂人,也没人管。边母在外面教书,从不在乎边父。
大人总拿自己家的孩子和边伯贤做比较,边伯贤总是略胜一筹。
老阿婆在边伯贤眼里是少年的有完整印象且印象极好的老人。
老阿婆喜欢交边伯贤贤崽儿,说话带台湾那里的腔,边伯贤也跟着学。老阿婆对外说边伯贤是亲孙子,还说要边伯贤长大之后给自己养老。
他忘了阿白是什么时候来的弄堂了,每次都光彩照人的出来,黄昏又灰头土脸的回去,每天乐此不疲。有时候还会跳上边伯贤的窗户跟他讨水和鱼骨头吃。
宋袭野
好梦
——
宋袭野不知道在离这里不远的弄堂里有一个少年跟她说了句好梦。
宋袭野第一次见到边伯贤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弄堂。
宋袭野的外婆在弄堂住过,宋袭野才有了见边伯贤第一面的机会。
少年眉目清朗的不真实,好似天上飘落的云彩。
后来在学校见过后宋袭野一直不敢去打招呼,她害怕边伯贤一句“你是谁?”
宋袭野听过边伯贤唱台湾谣,宋袭野可以说喜欢边伯贤。
宋袭野“这种喜欢,希望他永远不要发现”
——
宋袭野骑车去的学校,路过弄堂的时候看见了少年单肩背着书包,一只手拿着必背读物,眉宇间的冷漠早就悄无声息的化成泉水。
宋袭野“阿贤?”
边伯贤“宋袭野同学,我去上学快迟到了能让我跟你一起吗?”
边伯贤真挚的眼神仿佛在诉说什么正经事。
宋袭野“噗,别牢骚了,走啦”
宋袭野示意边伯贤上车。
边伯贤“我说过了”
边伯贤“你带不了我”
边伯贤抱着宋袭野下车,车子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宋袭野的耳根子红透了,边伯贤还在耳边问:
边伯贤“阿白怎么样?”
宋袭野“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宋袭野“说不定还胖了!”
边伯贤“你确实比我适合养它”
边伯贤“走啦”
边伯贤坐上车座,示意宋袭野坐后面。
小路没有修过,磕磕绊绊,框了宋袭野好几次。
边伯贤的头发迎着风贴在了后面,发丝略面庞,接着是薄荷香扑面而来。
宋袭野“阿贤,你好香香啊”
宋袭野说着搂住边伯贤的腰,紧紧牢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