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懵懵然下起了一场大雨,雨水打在了阁楼上的窗子上,斓曦梦中似醒非醒狠劲撑着胳臂,朝窗子外仔细瞧了眼,“下雨了吗?”噼里啪啦,“怎么听不见雨声…”三两滴豌豆大小的白色雨珠顺着窗子落了下去,“啪!呲喇喇…”几束闪电闪过斓曦的眼前,斓曦这才听得分外清了些,便左顾右盼一片漆黑的卧室,四周空无一人。斓曦觉得异常,便悄然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至敞开了卧房门口,站定于门沿旁,身向屋外,所及处隐于清幽月色中,唯留客室里四方红檀木茶桌与茶桌四面摆放着的于一角雕刻着盘在紫鸳花枝上的姣蛇的红檀木椅。斓曦正眼看着茶桌中央,“父亲…”回想起傍晚戌时一刻时父亲于客室招待创办报刊时期一齐共事过得好友兼同事,不禁愁色渐起,歪着四分之一的脑袋,鄙夷的,似见了发着蜡黄的猪油般,皱攥眉头。
张牙舞爪的脸庞下隐藏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溃烂,流了脓,附着在棉色小方贴条上。贴条的一面印出了黑了的发着腥臭气味的血渍,一叠,扔于堆满残余纸屑的垃圾桶里,掩埋于残渣中,再一叠,不见了,剩下一点,两点,污黄的,死了的虫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