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十分钟后，同学们都陆续进教室早读了。读到一半，老师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走出教室门对校长说了几句话。

张智华表情有些凝重：“舒无念，出来一下。”所有人都往窗外看。

舒无念：“怎么了老师？”

“你外婆，身体情况不太好，你妈妈已经给你请假了，叫你回去看看她。”

舒无念听到这话，忙回到教室收拾书包，夏泽宇看到她这慌忙的样子，问：“怎么了？”舒无念没回答他，但夏泽宇清清楚楚看到她眼眶红了。

……

一出校门，舒无念就打了一辆车，她拿着借来的手机边打边哭。司机也好心地递给她纸巾，舒无念说了声谢谢就继续打电话。

两分钟后，电话那头终于通了。舒无念擦干眼泪，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喂，妈妈。”

“外婆在市医院里，昨天我把她送过去的，你来了就过来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舒无念理了理头发：“司机叔叔，麻烦快一点。”

……

一下车，舒无念就奔到医院里去。来到病房门口，舒无念怎么也不敢推开门，但是透过窗户看到坐在床边的母亲，她鼓足勇气进去了。

蔡雯敏看到匆匆赶来的舒无念，帮她理了理头发，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影响高考。”

“答应妈妈，好吗？”

舒无念看着蔡雯敏眼睛里泛着泪光，手紧紧地抓住衣角。

“好。”

蔡雯敏太累了，靠着墙闭上了眼。

舒无念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人，摸了摸她的手，心中一酸。

现在的外婆与舒无念记忆中的老人，判若两人，她怎么也不知道，伤病已经把她折磨成这副模样了。

……

“老师，我想去上个厕所。”夏泽宇说。

“行，快去快回。”

……

从教学楼后面绕着走，翻过围墙，夏泽宇立刻就往外跑，白衣被弄脏。突然起了风，乌云在头顶密布，天上下起了下雨，雨水顺着头发滴滴落下来，他还是没停下来。

“舒无念！”

雨水模糊了视线，夏泽宇仰头对着窗户大喊。

没人回答。

那天，他在她家门口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