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秦语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秦苒还没有来
宁晴见了她，十分高兴：“语儿来了，吃了早饭就早点去学校吧。”
秦语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来
吃到一半，秦苒终于从楼上下来
秦语看见她眼底的红色，目光沉了些
“待会儿陈助理带你去一中，”宁晴手中的筷子放下，抬头，“我约了专家给你外婆看病。”
秦语知道宁晴的意思，无非就是怕丢人。这副做派虽然也看得不少，但心里还是有点堵
她对宁晴说，“妈，我和姐姐一起去吧。姐姐刚来一中，我可以带路。”
宁晴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似乎想说什么
这时林麒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电话，从客厅走过来
宁晴忙问他怎么了
林麒面露难色，“是苒苒的事，叔叔很抱歉，丁主任刚刚回了话，说你大概率是进不了一中。”
秦语喝完牛奶，“进不进得了，先去看看再说吧，丁主任不也没见过姐姐吗。”
林麒摇头，“既然是丁主任说了，多半是不会错的。语儿先去上课吧，要迟到了。”
秦语拿好包，站着没走
林麒又转向秦苒道：“这件事是叔叔不对，文德高中师资比起一中也不差，语儿，是吧？”
秦语道：“总还是比不上一中资历深，校风好。”
这时，秦苒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个啊，不麻烦叔叔您了，我有一中校长的推荐信。”
林麒的表情瞬间一闪，满脸写着“奇也怪哉”
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秦苒的资料实在太混，成绩倒数，打架斗殴，中间还休学一年
任哪个老师看了都不会想要她，更不要说拿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的推荐信
秦语问道：“信你带好了么？”
秦苒反手从椅背上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晃了一下
秦语居然真的点了头，“那好，姐姐你把饭吃完我就带你去。”
“够了！去哪？”宁晴一拍桌子，色厉内荏，“谁教的你，谎话张口就是？不嫌丢人？语儿，她说什么你怎么都信？”
宁晴看着秦苒的目光写满了“不知好歹”“烂泥扶不上墙”，看得秦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语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去，拍了拍宁晴的背，“妈，您先别气，校长的介绍信，当然要给校长看了才知道……”
宁晴冷笑，“她做的荒唐事多了去，怎么？这回还要等她丢人到校长面前去吗 ！”
她本就不想带秦苒回来，心里一百八十个不痛快
林锦轩带着一身晨露回来，见这情况，眼稍一转，笑问，“这是怎么了？”
秦语叫了一声“锦轩哥”，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
整件事都非常古怪
秦苒喝完粥，手指捏着信，拿着黑色小背包，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学校了。”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宁晴气疯了
秦语笑了一下，“那我也去学校了。”
她转身把书包甩到肩上，追上秦苒走了出去
隐约听见身后林锦轩说：“她没骗你们……”
秦语舔了一下小虎牙
此话一出，不知大厅里又会是怎样的惊愕
她轻轻拽了一下秦苒，冲她笑了笑
怎样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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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带着秦苒走进学校，过路的学生频频回头
两人恍然不觉
秦语问道：“姐姐，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好吧，你就让我给你看看……”
秦苒直接打断她：“你呢？昨天回去是因为药没了吧。”
秦语一挑眉毛，行啊，够狠，互相伤害，谁也别放过谁
她熟练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怎么会呢，药什么的都是顺便，我当然是为了姐姐和外婆。”
秦苒哼了一声，根本没理她
秦语笑眯眯地领着她往校长办公室走去，笑容倒是真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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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走出校长办公室
“高老师，稍等，我这里有两张卷子要你批一下。”
“校长，”高洋推门进去，胖胖的脸上迟疑着，问他，“您需要我批什么卷子？”
徐校长拉开第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是《追风筝的人》
书侧有暗红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
徐校长伸手拂了拂封面
微微低着头，手指停留在书封上，从书里面抽出卷子，指尖似乎还透着不明显的苍凉
“你看看。”徐校长把卷子递给高洋
两张卷子是叠在一起的，折叠得很整齐，有些旧
上面那张有压不平的皱褶，似乎被人揉成一团过；下面那张缺了一个角，缺角的边缘也有细小的皱纹
高洋看着这卷子，很明显地一愣
这是去年的国际奥赛卷，高洋去年带奥数班，做过不少题，这套卷子他对着答案做了三遍才弄清楚
第一眼看到的是字，上面那张姿态横生，正倚交错 粗细变化明显的线条肆意挥墨，自成一调的字笔力沉敛
从内而外的任情恣性
即便是隔着一张卷子，高洋几乎能看到写卷子的人是怎样拿着笔，凉薄又带着野得不行的狂，遥远地朝他笑了笑
下面那张不如上面那么张狂，但运笔之间仍然可见独树一帜的潇洒，转角轻盈，笔锋凌厉
这人用笔敲了敲桌子，抿嘴一笑，眨眨眼，眼角眉梢都带着狡黠
奥数题是去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题，并不在网上流通
高洋去年研究过这套卷子，看起来很快，两张卷子的解题思路不大相同，有很大一部分跟他看过的答案也不一样，可大方向是对的
卷子上的题不多，但高洋硬是看了好长时间
“我不太懂奥赛题，所以让你看看那俩孩子做得如何。”徐校长给高洋倒了杯茶，递过去
高洋接过杯子，没有立马喝，只是拿着这两张卷子，又珍视地翻来翻去看了许久
“徐校长，这是谁做的？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徐校长没有回答，他拿着茶杯轻声问着，似叹息，“做得好吗？”
“何止是好，”高洋说着，语气遗憾，又带着几分探究，“若是早两年让我见到这两个学生，奥赛的金牌肯定能捧回来。”
徐校长笑了笑，没再回答
高洋又忍不住问，“是我们学校的吗？”
学校数学最出色的要数他们班的徐摇光，还有就是早些年的林锦轩，但都比不上这做卷子的人
这要是他们学校的，又要创新高
可想想也不大可能，他不会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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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青大大呼！把昨天的字数也水上去了
尔青大大为什么我停一停，你们就疯狂收藏啊？搞得我很有负罪感啊（\#-_-)\
尔青大大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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