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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风暴,即将袭来。
花城深情地注视着爱人紧闭双眼上楚楚动人的睫毛。
纵使生生世世不分离,这一世,无论刀山火海,我也要替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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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政大臣和皇帝那里有郎千秋搪塞,作为国师的谢怜养伤倒是十分地清闲。
郎千秋这个家伙还傻乎乎地认为,是因为自己的侍卫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老师,让自己的老师意外地受了伤,心怀愧疚,才老是往国师那里跑,全然没有注意到这Alpha和一个Omega直接能有什么事。
毕竟,芳心国师,平常也太不像一个Omega了。
窗外正是天清阳暖,云卷云舒,嫩绿的枝丫随着微风轻轻打在窗玻璃上,好是清闲。
花城特意在郎千秋午睡时偷偷溜了出来,进了谢怜的房间。
他抱着一个白瓷碗,笑盈盈地坐到了谢怜的旁边。
谢怜看到他,眼睛笑成两弯月牙,道:“三郎,怎么又跑过来了。”
“当然是来看哥哥了。”
凭着在Omega中极为罕见的恢复力,谢怜腺体上的伤好了快一半了,虽然还一直疼着,但起码可以抬起头来了。
花城端起手中的白瓷碗,用瓷勺慢慢地搅拌着。
“这是什么?”
“这是红豆粥,”花城舀起一勺,吹了吹,伸到谢怜嘴边,“哥哥张嘴,啊——”
谢怜张嘴,将这口粥细细地品味起来。
粥的温度刚刚好,红豆很糯,银耳很弹,似乎还放了糖桂花,是以前三郎为他做出来的味道。
“好吃。”
谢怜轻轻地点头。
花城听到这句话,仿佛得到了神明的赞赏,发自内心地、甜甜地笑了出来。
他继续喂谢怜。
“三郎,”谢怜突然说道,“我替共和国人向你道歉。”
花城刚从爱人嘴里抽出勺子的手定住了。
“共和国人……一定对你做了很多很残忍的事情。”
谢怜什么都知道。
他也是实验品,在小小的年纪就在那张拷问椅上坐过,身上插满了管子,在痛苦中,看不见哪怕一点点的光。
“不,哥哥,”花城微微垂下眼帘,眼神凝重下来,“你不用道歉。”
“罪又不是全共和国人犯下的,更不是你犯下的。”
谢怜方才释然。
花城继续舀起一勺粥,喂进谢怜嘴里。
“对了,哥哥,”花城故作闲聊地开口,“你的脸……”
你的脸是怎么了?
谢怜眼中的灵光一颤。
“这个……”谢怜把那口粥咽下,”我当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下,闪耀着曾失去的光。
“我已经暴露了,不可能还用原来那张脸。“
发情期的Omega,哪怕用了抑制剂,也是十分多愁善感。
谢怜的舌尖甜丝丝的,心根却是苦涩的。
花城吻去了他眼角的泪,将已经吃干净了的白瓷碗放到床头柜子上,两只手紧紧抱住了自己最珍爱的哥哥。
花城轻轻地朝谢怜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起了那股淡淡的甜味,是淡了无数倍的血,但却是对于谢怜而言最为甜美的味道
无须多言,这便是一个Alpha对自己的Omega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