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愁

从那以后，白睎就有了认出琦玉的能力。

翌日，琦玉又来看白睎，屋里只有白睎一人。白睎正低头写字，突的就抬起了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调皮的就说：“我知道是你，琦玉！”这一下倒是把琦玉给惊着了，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白睎的眼眸，只是倒映着房间的物品。怎么会？我又没现形？“你是……怎么看见我的？”琦玉小心翼翼的问。

“我看不见，”白睎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又说：“但我能感觉的到你。”又露出了一点得意的神色。琦玉简直就被逗笑了，“你笑了对不对！”

“哈哈哈是呀，你真是太可爱了！”

就这样恰如秋天飘扬的落叶与凉风舞蹈的默契，他们成为了好朋友，让白睎生命有了一束光。

三年后。

这个屋子比较简陋，简洁的客厅，粗木制的桌椅。“哦，对了，那个方子是真的吗？”琦玉一跃身坐到了桌上，摆动着双腿，装作不经意的一问。

“什么?你真的打算那样做吗？”曜玉问。

“再过一年，白睎她……她可能就要出嫁了。我想……”然后没了话语，琦玉的头低的很低，看不见神情。

“那，那我们明天就走？”

“我想……跟她道个别吧。”琦玉似乎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完这句话，有气无力的。

曜玉拍了拍琦玉的肩膀，“你可是真想好了？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嗯！”琦玉猛地一抬头，坚决的盯着曜玉。

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想起十三岁那年为白睎别的那枝木槿花，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景还是那景，却没了当年的少年。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冬日褪去，迎来初春，略有寒意。整个早上，白睎都在厨房捣鼓，一会儿找盐，香料，姜，还吩咐芷兰去买鲜菇，猪肉，豆腐什么的。一切白睎都亲力亲为，亲自切菜，亲自煮汤，还一不小心把手给烫了，一旁的芷兰看的是胆战心惊，连忙帮小姐包扎伤口，心想：完了，这让老爷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小姐怎么要做汤？又不肯告诉与我，又不让我帮忙！

虽然受了点苦痛，但最后还是做好了。锅里热气腾腾，白睎陶醉的吸了吸鼻子，不禁感叹好香啊！嘻嘻，他一定会喜欢的！

窗外鸟儿争相报道春天的到来，叽叽喳喳倒也清脆入耳，白睎百无聊赖的的摆弄着桌上的物件，等风吹过，等你来，还会时不时的傻乐出声。

琦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决定好怎么和白睎说了。一进屋里，就被白睎察觉了，还未等琦玉开口，白睎就抢先说：“别动！我出去下，等会儿我回来，有惊喜哦！”看到她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琦玉也微微笑了笑。“好吧，那你快点啊”回道。

白睎来到厨房打开锅盖，盛了一大碗汤，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回来了，把门给带好了。白睎把汤往桌上一放，向琦玉的方向推了推，“春天到了，但寒意未退，我炖了汤，你快尝尝吧！”白睎温言道。“嗯，我尝尝。”

琦玉舀起一勺，这汤汁色泽鲜艳，入口顺滑，食材鲜香。“味道真的不错！”白睎一直在不自然的把手掩在身后，但琦玉眼尖，发现不对劲，一下抓过白睎的手，大惊道：“你这是？因为做汤而伤的？”

“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白睎辩道。

琦玉心疼的把白睎的手握在手里，忍不住自责。白睎似乎感觉到了琦玉的痛苦，忙连连安慰。许久，就这么沉默着，“我要走了。”琦玉鼓足了勇气，在心里权衡了许久，终于说了出来，带着点微不可察的颤音。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入了白睎的耳，却仿若千钧的重量，压得白睎喘不过气来。“为……为什么？”白睎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眉头已紧锁在了一起。

“我有事不得不去做，一年后我会再回来看你的。”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琦玉看到白睎的脸色不大好看，心顿时揪成一团，难受极了。

白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既然不说是为了什么事，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应难为人家。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是这样吗？那你去吧，不过一年后一定要来看我。”白睎挤出一个笑容来。

琦玉伸出手抚上了白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