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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I:跨越丛林与丘陵(14)

龙之大陆——寻龙之旅

就这样,如同小山一般高大的石头巨人立于大地之上。

震动停止了,矮妖们如海潮般一排一排倒下。洛兰和莨向后退去,收缩战线,保护住商人父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洛兰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莨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石巨人那挡住月光的庞大身躯。矮妖们从震动中恢复了过来,它们重整阵型,但是并没有直接向洛兰等人发起进攻。

“是你们吗?”石巨人中传来嗡嗡的低沉声音,地面几乎也跟着这个声音微微震动,“是你们吗?”石巨人念叨着,垂头俯视着洛兰他们。

“我们做了什么?”洛兰呼喊道。

“应该是你们,应该是你们……我只记得我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在这之前,我在和这群矮妖战斗……不可能是他们,那就是你们……”石巨人自顾自地念叨道。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里,矮妖们包围的重心从一行人身上转到了石巨人那里。

“你们还敢过来?”石巨人威吓道。

它抬起巨大的石头手臂,猛地向下砸去。如同陨星坠落,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摇晃了起来。尘土飞扬,砂石四溅,矮妖们仓皇向两侧逃去。而石巨人仍不停手,另一只手臂也动了起来,手臂挥动如巨石翻滚,一整片矮妖消失在弥散的烟雾中。

“你好!”洛兰迟疑着向石巨人招手,他已经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你好!我们能友好相处吗?”

“友好?当然,我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的,更何况,是你们把我从封印中解放出来。”石巨人停下了手,“看来你们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帮忙吗?”

“是的!”

地面又震动了起来。如同刚刚石巨人从地面升起的倒放,石巨人又落回了地面中,最终,地表只剩下了一块巨石。

“上来。”

莨搀扶起洛兰,商人抱起儿子,一行人爬上了巨石光滑的表面。与此同时,矮妖再度重整态势。这次,它们派出了弓手,这些战士在最前排站定,拉开木弓,瞄准了洛兰等人。

“放心吧!”石巨人说着,让两块巨石从地表升起,像盾牌一样保护住上面。弓弦嘣嘣作响,箭矢被巨石尽数拦下。

“我们要往西走,多谢你了!”

“好嘞!”

石巨人豪迈地应了一声,他们脚下的巨石飞快地移动了起来,想一架战车一样在矮妖群中横冲直撞,无人能阻。矮妖的怒吼,惨叫,与失望的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战场最终也被石巨人远远甩到了后面。

“那两个保镖……”洛兰突然开口,“他们怎么办?”

“已经死了,我刚才看到了他们的尸体,在爬上来的时候。”莨帮助洛兰解开绷带,准备再一次进行处理。

洛兰在颠簸中渐渐睡去,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作为盾牌遮挡的两块巨石已经回到了泥土中。尽管仍是丘陵地形,却再也看不到矮妖城寨的火光。已是黎明时分,天空开始微微泛白。

与他同行的人们也都睡着了,石巨人还在不停地向前奔行。

“呃……”洛兰摸了摸眉毛,“你的名字是什么?”

石巨人隔了半天才回应:“我?族人们叫我巍岩。”

“巍岩,你好,谢谢你这次救了我们。”

“不必感谢,这次我只是报答你们而为之。”

“报答?”洛兰想起巍岩最开始说的那几句话,“对了,当时你说‘是你们’,我们做了些什么?”

“让我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嗯,这种表达你们可能没有办法理解。你们是不是见过一座缸,里面没有装水的缸?”

“见过。”

“你们中有没有人碰过那只缸?”

“是的。”

“那就是你们了。”巍岩笃定地说,“那里面,装着我沉睡的核心。你们碰了那缸,让我苏醒了过来。如果不是你们,我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月,才能从里面出来。”

“只是碰了一下就能苏醒吗?”洛兰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还在一片朦胧之中,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捅了捅我,拍了拍我……然后我就醒了。”

“不过,你的核心又是怎么到一只缸里去的?”

“说实话,我不想再提起这件羞耻的事情。”巍岩减慢了速度,“我从家乡出发,环游大陆,来到了大陆东岸这一带。我正在休息,一群追着野猪满地跑的矮妖打扰了我的美梦。于是我从地面下出来,想要吓吓它们……结果它们来了一大批人来对付我……最后,我一不小心,输了……它们不知道怎么摧毁我的核心,于是弄了个缸封在里面……”

“你是怎么输的?看你的样子,不管来多少矮妖都能轻松打飞。”

“孩子,你的名字是?”

“我叫洛兰,是个冒险家新人。”

“冒险家啊,我还是头一次打交道。那洛兰,听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生物,你看我这么大,这么结实,也是有弱点的。”巍岩顿了顿,“不过下一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

当东方的太阳刚刚露出一个金边时,石巨人巍岩停下了脚步。天气晴好,灿烂的阳光洒遍大地,一切景色看起来都生机盎然。

“碧玉湖,你们说的就是这里吧。”巍岩说道。

在一行人眼前,宽阔的湖面延展开来。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在朝阳的照耀下格外耀眼。洛兰他们所在的东岸邻接一片丘陵,远远望去,湖的西南方向则邻接丛林。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洛兰说着,从巨石上慢慢下来。

一行人都站回了地面,石巨人也重新露出真身。它盘腿坐下,以免庞大的身躯挡住光线。

“我们要继续往西,那边的鲁西城是我们原本的目的地。”商人说道,他的儿子看着朝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碧玉湖边有一座村庄,如果要打探消息可以去那里。”

“我要向东,一直到海边,然后再一直向南,看看那边有什么。”

“那么诸位,有缘再会!”洛兰微笑着向相处了一晚上的几位同行者告别。

直接沿着碧玉湖的湖岸找一圈似乎不太现实,况且传言中那头红色的龙可能出现在周边地带而不止是湖岸。稍经商议,洛兰决定按照商人提供的方向先去村庄打听消息。

碧玉湖旁的村庄并不算远,没走多一会,莨便发现了袅袅升起的炊烟。

这座村庄只有几户人家,远远便可以听见鸡犬鸣叫。湖岸的码头边,一艘小渔船刚刚从湖面归来。上了年纪的渔夫固定好自己的渔船,然后把渔网中捕到的鱼都转移到一只木桶中。鲜活的湖鱼蹦来跳去,尾巴不时越过桶沿,溅起一阵水花。

“呦,是客人!”老渔夫看到了远远走来的洛兰和莨,向他们挥手致意。

不等洛兰提及来意,热情的老渔夫便把他们拉到一边。他熟练地升起碳火,杀鱼,取内脏,然后串到木枝上烧烤。不久,鱼肉的香味便飘散出来,洛兰的肚子发出一声鸣叫。

“哈哈哈,两个孩子出来旅行啊。”老渔夫笑着,从口袋中掏出盐罐,往烤鱼上撒盐。

“还有这个。”渔夫又拿出另一只罐子,“香料,我也不知道里面具体都配了些什么……只需要一点,一点就好……你看,香味出来了吧?”

莨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知道,加一些叶子可以提香,但是,也没有这么香。“

“好好,如果喜欢的话,我去找药师给你们也配一瓶子,随身拿着。”渔夫撕下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尝了尝,摇了摇头,“一看你们就饿着肚子,你们这个年纪,吃起饭来像狼,像老虎似的,有什么事情吃完再说。”

“多谢您的招待。”洛兰接过渔夫递来的烤鱼,拼命回想当初在船上时,摩尔其神父教给他的礼仪——据神父的说法,这些在与陌生人交流时,能为自己的印象加分、

渔夫也是好胃口,一个人整整吃了三条鱼。吃饱之后,他打了个嗝,数了数木桶里剩下的鱼:“还够。一会给每家都送一条……嗝……说起来,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是迷路了吗?”

“不是。”洛兰摇头道,“能否请问您,最近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条红色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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