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被看文件的江枫眠拉了过去,放下手中的纸张
“阿离,阿羡说什么了吗”
江厌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他还是不想说话,每次我问他他都回答一两个字”
“哎,还是这样吗”
“嗯……那爹爹要怎么办呢?”
“我明天找时间带他去个地方,总这样也不行”
“嗯……”
“对了,他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
“已经被处理过了……就是有点淤青,不过就不能让他俩睡上铺嘛”
江厌离无奈。
回忆
“喂!你干嘛不说话”江澄自己在一边跟他玩,叨叨了一堆才发现一直都是自己再说,旁边的人压根没有回过自己,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魏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了
“……”
“你为什么不理我!”
“……”
两个人玩,中间隔了两三个人的距离。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江澄突然气鼓鼓的去屋外把江厌离拉了进来
“姐姐,我不要跟他睡!”
江厌离扶额,好像似曾相识的一幕,只不过这次只有江澄一个人闹而已,另一人只是坐在床上望着。
“阿澄啊”
“嗯?•'-'•”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吗?”
“没有啊,只是,只是他不理我”
“……”
江厌离侧头看向床上的人,想问什么又觉得还是算了,毕竟已经是晚上了。
“那阿澄你要不要上去睡,只不过上铺有点高哦”
“姐姐——”床上的人突然开口“我上去吧,下面是他睡觉的地方”
江厌离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套新的被褥,先上去铺好了然后再把人小心的给送了上去,走的时候又觉得不放心,拉过旁边的懒人沙发靠在床铺下面,万一掉下来还可能接住。
就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关灯后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床下窸窸窣窣的有了动静。
不一会刚要熟睡的人就被惊醒了。
“下去”
“切,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下去”魏婴气到
“凭什么,这是我的床,我就要睡这里”
“那我下去”
“你也不许走”见那人突然要走,江澄突然伸手一拉,本来就要迈梯子的人被顺力拉了过来,头磕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你没事吧”江澄一惊
“……”魏婴突然反手一推,又反过来把江澄推到了后墙上,发出了“dang”的一声,比他刚才磕到还响。
“你干嘛!”
“你先弄我的!”
拉扯之中,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一起滚了下去,幸好有个东西垫着才没出大问题。
次日,江枫眠带着魏婴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布置的很温馨,墙壁是橙色的,小沙发是淡黄色的,地板上铺着爬垫,房间没有什么过多的布置,个别的地方摆放着植物和几个小摆件,有一个开辟出来的小地方,摆着些图书,旁边放着一架屏风。
这是一间心理咨询室。
两个月前,蓝忘机没有来,一直到了下午魏婴都还是坐在床上等着哥哥来接他,江枫眠实在没有办法去哄他,给那边打了个电话,接的却不是蓝忘机,而是他的哥哥,那边的现场很乱。
他挂断电话就看到魏婴在盯着自己,他该怎么跟他说哥哥来不了了呢。
“阿羡,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要等哥哥”
“那我们先回家等哥哥来”
“不要,那样哥哥会找不到我”
江枫眠觉得这个孩子是固执的,他要等就一直这么等着,中间递过来的水杯和一些吃的他都没有碰。
夕阳西落,当落日的余晖撒到了房间里,魏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叔叔,我们回家吧”
“嗯?阿羡想回哪个家?”
“回叔叔的家”
江枫眠有些差异。
后来他慢慢发现,魏婴说的话越来越少,他好像更喜欢了一个人待着,有人说三四岁的孩子不记事,它们有什么心事也都会马上忘记,毕竟是孩子嘛,懂什么。
可真的是这样吗?
那天从医院出来,魏婴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要找哥哥,也没有在提过关于哥哥的什么。
年轻的女医师开门走了进来,大约也只是二十出头。
“江先生”
“罗医生,我们在电话里预约过”
二人握了握手,便迅速进入了话题。
罗医生从桌子抽屉里抽出了几张白纸放到了桌子上,又拿出了一盒蜡笔,一块拿起放到了对面的那个小区域的桌子上。
“江先生,先让孩子在这里画画吧,我们去那边聊”
罗医生从饮水机,拿纸杯接了两杯水,一杯在自己那边,另一边给了对面的人。
“你就把他最近的状态跟我说说,不过我想问一下,这孩子是……”
“是我朋友的……”
“那它们……”
在听完大致以后,罗医生大概明白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笔,突然忧思道
“这孩子会不会觉得哥哥不要他了?”
“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说不准,但听你刚才说的来看不排除这种可能,你说的那位蓝公子答应过要来接他,但中间却出了情况,这么大的孩子心思是很单纯的,它们没有大人那么多别的想法,会想说是因为什么耽误了,他只觉得哥哥答应他会来就一定来”
“至于变得比较内向,而且话少可能是缺乏了安全感,你也说了这孩子的两年多一直都是跟哥哥在一起,那就应该是他最熟悉的人,现在这个最熟悉的人不在了,或者他觉得不要他了”
“他可能把自己缩到了一个壳子里,这是他自己认为最有安全感的一种方式”